我们不再滑行,改为一步步踩着浮石前进。每一步都小心试探,怕再触发什么机关。
海面恢复平静,但谁都不敢放松。
十步之后,洛璃忽然停下。
“怎么了?”我问。
她没说话,伸手摸了下发间的灵药茎。那根烧焦的茎杆正在轻微摆动,不是风吹,是自己在动。
“又有东西。”她说。
我立刻警觉,扫视四周水面。
没有气泡,没有波纹,连漂浮的残骸都不见了。这片区域太干净,反而不对劲。
雷猛蹲下身,把手贴在浮石底部。几秒后,他抬头:“底下有心跳。”
不是一下两下,是持续的搏动,很慢,但有力。
“还是刚才那家伙?”他问。
“不像。”洛璃摇头,“节奏不一样。”
我把残碑熔炉调到最大感知状态。青火在丹田里晃动,感应到一丝异样——不是冥气,也不是血煞,是一种更原始的力量,像是……某种生物活着时自带的场。
“不是机器。”我说,“是活的。”
话音刚落,脚下这块浮石轻轻震了一下。
我们三人立刻分开站位,各自拉开距离。
又震了一下。
这次更明显,浮石边缘开始出现裂痕。
我握紧无锋重剑,盯着水面。
下一刻,整片海域的海水向下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从
“跳!”我吼。
三人同时跃起,踩向更远的浮石。
就在我们离开的瞬间,那块石头炸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海底缓缓升起。
不是触手。
这次是一只眼睛。
一只直径超过三丈的竖瞳,泛着暗红色光,瞳孔深处有符文流转。它睁开的那一刻,整个血海仿佛静止了一瞬。
我们僵在原地。
它没动我们,也没攻击,就那样盯着我们看。
一秒。
两秒。
然后,那只眼睛缓缓闭上。
海水回落,黑影沉下去,一切恢复如常。
“……见鬼了。”雷猛低声说。
我没吭声。血髓珠在我掌心滚烫,热度比之前高了一倍。残碑熔炉里的青火也躁动不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它不是袭击我们。”洛璃声音很轻,“是在警告。”
“警告什么?”雷猛问。
“别往前。”我说。
我把珠子收回酒囊,手还带着热感。刚才那一眼,我看到了符文,和血刀门令牌上的很像,但更古老。
“可我们必须去。”我说。
两人没说话。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种级别的存在,正面碰就是送死。但我们已经没退路了。
“走。”我迈步踏上新的浮石。
脚步刚稳,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
不是声音,是直接传进脑子里的震动。
像钟声,又像某种语言。
我没回头。
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