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封一下经脉口,防止扩散。”她说,“这段时间别剧烈运功,让残碑自己炼。”
我嗯了一声。
青火在丹田里继续烧着,我能感觉到它的节奏。每一次跳动,都把一丝冥气炼成源炁,送进受损的经络。过程安静,却持续不断。这玩意儿救了我无数次,从荒山猎狼开始,到后来炸炉断指,再到如今抗下碎冥刀的一击——它从来不出声,但它一直在烧。
雷猛在旁边坐下,背靠一块石头,盯着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一天。”我说,“明天早上能走。”
“够了。”洛璃收起针,“只要不主动引动大招,残碑能维持基本运转。但记住,别硬扛攻击,尤其是带冥气的。”
我笑了笑:“老子什么时候硬吃过亏?”
她翻了个白眼:“上次你说这话,结果被独角狼拍进山沟里躺了三天。”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她说得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们三人轮流守夜。雷猛先值第一班,坐在高处盯着林子动静。洛璃坐在我旁边,手里摆弄着几个玉瓶,时不时看我一眼,确认伤势有没有恶化。
我闭目调息,引导残碑熔炉加快吸收速度。青火微微摇曳,温度不高,却稳定。肩上的麻木感渐渐减轻,血也止住了。虽然还没好透,但至少不会影响走路。
半夜风起了。
树叶沙沙响,远处传来一声兽吼。我没睁眼,但手已经搭在剑胚上。雷猛也动了,锤柄轻轻一顿地面。
过了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我又放松下来。
脑子里回放刚才那一战。幽冥教主站在空中,说“凝气境巅峰?不过如此”。那语气不是夸,是轻蔑。他根本没出全力,九个刀奴围上来也只是试水。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他还想再见我一次。
我也一样。
等清冥丹炼好,伤一好,我要把他的碎冥刀劈成两半,连同那把冥刀一起扔进残碑熔炉里烧。
天快亮时,我睁开眼。
东方露出灰白色,林子轮廓清晰起来。肩上的青黑褪了一些,虽然碰一下还是疼,但已经能抬得起来。洛璃检查后点头:“可以出发了。”
雷猛咧嘴一笑:“终于能动了?老子等这一路等得骨头都痒。”
我站起身,拿起剑胚扛在肩上。动作很慢,避免拉扯伤口。酒囊还在抖,血髓珠的热度没停。它像块烙铁,贴在腰上。
我望向远处山脉。
中域在那边,穿过西岭就是。路上不会太平,但也没得选。
洛璃收拾好药瓶,抬头问我:“走哪条路?”
我说:“抄近的。”
“不怕埋伏?”
“怕就不来了。”
雷猛哈哈一笑:“这才像你。”
我迈步往前走,脚步落在枯叶上发出脆响。身后两人跟上。林子里很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走了几步,我忽然停下。
手摸向腰间酒囊。
里面的血髓珠突然变得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