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察觉到我的动作，走了过来。她没问，只是站在旁边，手里捏着一个玉瓶。
雷猛也醒了，抓起锤子，站到我另一侧。
“他在东南十里。”我说，“准备迎战。”
洛璃点头，把玉瓶塞进腰间。雷猛活动肩膀，骨骼咔咔响。
我没有回身，继续看着那个方向。
他知道我们会绕路，但他还是来了。
说明他不怕我们有准备。
那就只能是他有更大的依仗。
我想起俘虏说的“蛊虫”和“噬魂铃”。这两种东西都不好对付。蛊虫能钻进体内啃脏腑，噬魂铃一响，神识就会乱，轻则失神，重则自爆。
但我也有我的底牌。
我摸了摸背后的剑胚。
它温热，贴着我的脊背，像一块烧红的铁。
今晚不会太平。
我转身走进岩洞，从酒囊里倒出一把黑色粉末——那是之前炼废的丹渣，混着碎剑屑。我把它分成三份，递给洛璃和雷猛。
“如果听到铃声，立刻抹在鼻下。”我说，“这玩意儿臭，但能压住音波入侵。”
洛璃接过，闻了一下，眉头一皱：“比屎还冲。”
“越臭越有效。”我说。
雷猛直接往脸上一抹，满脸漆黑：“老子现在像不像刚从粪坑爬出来？”
“像。”我点头，“但活得到明天。”
我把最后一份收好，抽出剑胚，插在地上。它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外面风大了。
树影摇晃，打在岩壁上，像一群鬼在爬。
我盘膝坐下，手搭在剑柄上。
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
洛璃坐在角落，闭目养神。雷猛靠墙站着，眼睛睁着，像头随时要扑出去的豹子。
我盯着洞口的藤蔓。
忽然，剑胚一跳。
我抬眼。
一道微弱的红光，从东南方的林子里闪了一下。
很快消失。
但我知道——那是血刀出鞘的光。
我站起身，拔起剑胚。
雷猛握紧锤子。
洛璃睁开眼，手里多了三枚玉瓶。
我没有说话。
只是走出岩洞，站在崖边。
风迎面吹来，带着铁锈味。
我抬起手，剑尖指向东南。
那边的林子，静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