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滚落,砸出一条斜坡,烟尘冲天而起。
我站在原地,拳头还停在空中。
拳头上没伤,皮都没破。
缓步上前,低头看崖底。
刚才那一拳的地方,岩石成了粉末,中间凹进去三尺深,边缘一圈全是放射状裂纹。
好家伙。
以前打这种石头,最多留个白印。
现在一拳下去,整座山都得退一步。
转身低头,看向自己双脚。
鞋底嵌在青石板里,两个脚印,三寸深,边缘整齐,没碎。
我蹲下,伸手摸小腿。
肌肉绷得像铁板,手指按不下去。皮肤温热,底下有股劲在转,像小蛇在爬。
这才是古武传人的硬骨头。
不是天生神力,是拿痛熬出来的。
站起身,拍了拍兽皮袍上的灰。
背后无锋重剑还在,我把它抽出来,横在眼前。
剑胚泛着暗红光,像是刚从炉子里捞出来。
我左手握住剑身,右手抚过小臂。
一个能劈开前路,一个能撑住天地。
一个靠快,一个靠硬。
以前打架全靠拼命,现在不一样了。
剑修的锋芒加上古武的硬骨,谁来我都敢对砍。
我还有一堆事没做。
青阳派藏了什么?血刀门为什么盯上残碑?东南方向那股紫烟是谁放的?
但现在我不急了。
只要骨头够硬,路就踩得实。
收剑入鞘,转身朝木屋方向走。
脚步落地,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留下浅坑。
走了二十步,停下。
远处林子还是安静,风穿过树梢,吹得焦土灰打着旋。
我摸了摸怀里那片带“杀”字的刀片。
血刀门主少两根手指,这片刀上有半个“杀”字。
他们一定还会来。
来一个,我废一个。
来一群,我就把这座山变成他们的坟。
抬脚继续走。
右小腿忽然一热。
低头看,兽首纹路又亮了,这次是从脚踝往上窜,红光一闪即逝。
奇怪。
刚才淬体时它明明熄了。
我又走了几步。
纹路再闪,这次持续时间长了些,像在提醒什么。
停下。
回头看。
刚才我站过的地方,地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组成了一个残缺的符文。
不是天然形成的,像是被什么力量烙下的。
我走回去,蹲下用手蹭了蹭。
指尖发烫,像是碰到了烧红的铁片。
这地方有问题。
正要细看,丹田里的残碑熔炉突然一颤。
青火跳了一下。
不是攻击预警,也不是能量吸收。
是……共鸣?
我盯着那圈红痕,慢慢伸出手。
指尖离地三寸时,皮下源炁自动涌向手掌。
还没碰到,红痕“腾”地燃起一缕火苗。
颜色是暗红的,带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