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砚立刻向东边的向阳坡跑去。草原的晨雾尚未散尽,脚下的牧草带着露水,踩上去湿滑难行。青砚一边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展开后指着前方一道隆起的土坡:“按古籍标注,向阳坡就在那道土坡后,那里光照充足,肯定长着暖阳草。”
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抵达向阳坡。坡上果然铺满了金黄色的暖阳草,草叶修长,顶端带着细小的绒毛,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金光,凑近还能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快采,越多越好!”青砚掏出随身携带的粗布口袋,蹲下身飞快地收割草叶。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并用将暖阳草塞进袋中,指尖触碰到草叶时,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周身残留的寒气。
就在我们采得大半袋时,坡下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青砚猛地抬头,警惕地看向坡下:“有人?”我握紧斩妖剑,缓缓走到坡边探头望去——只见五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坡下,斗篷边缘绣着暗红色的蛇纹,正是之前在布达拉宫地宫外见过的“血咒教徒”!
“是血髓妖的余党!”青砚压低声音,将布口袋塞进我怀中,“你带着暖阳草先走,去草甸找洛桑活佛和柳渊,我来拦住他们!”我刚要拒绝,为首的教徒突然抬手,五道暗红色的血线从指尖射出,直扑我们面门。青砚立刻掏出两张阳符,点燃后掷向血线,符火与血线碰撞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血线瞬间消散。
“想走?没那么容易!”教徒们同时结印,周身的血线暴涨,在坡下形成一道血网,将我们困在向阳坡上。为首的教徒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血髓大人的残咒若能成功,整个雪域都会沦为血食场,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青砚拉着我退到坡顶,从古籍中翻出一页画着阵法的纸页:“这是‘纯阳阵’,能暂时抵挡血咒之力,你帮我护法,我来画阵!”我点头,挥剑斩断几道袭来的血线,青砚则迅速掏出朱砂笔,在地面画出阵纹,又将七张阳符按在阵眼。阵法启动的瞬间,金色光纹从地面蔓延,将血网挡在阵外。
“阿念,趁现在!”青砚猛地推了我一把,“拿着暖阳草去救牧民,这里我能撑住!记住,熬汤时要加入三滴你剑上的纯阳血,才能彻底驱散残咒!”我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转身抱着布口袋,顺着向阳坡的另一侧滑了下去。坡下的教徒见状,想要追上来,却被青砚的纯阳阵挡住,只能在阵外怒吼着攻击阵法。
我一路狂奔,心中默念着青砚的嘱托,时不时回头查看——向阳坡方向的金光越来越弱,显然青砚快撑不住了。半个时辰后,草甸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洛桑活佛和柳渊正被五十多个行尸包围,柳渊的柳纹玉佩绿光已经黯淡,洛桑活佛的经文字符也变得稀薄。
“我来了!”我大喊着冲向草甸,行尸们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向我,双眼赤红的模样让人胆寒。洛桑活佛趁机念诵经文,金色光网瞬间暴涨,将行尸们暂时困住:“阿念,暖阳草采到了?青砚呢?”
“青砚在向阳坡被血咒教徒拦住了,他让我先回来!”我将布口袋递给柳渊,“快熬汤,青砚说要加入三滴纯阳血!”柳渊立刻掏出铜锅,放在篝火上,又倒入雪水,将暖阳草撕碎后扔进锅中。我握紧斩妖剑,剑尖在指尖轻轻一划,三滴鲜红的血液滴入锅中,鲜血融入汤液的瞬间,锅中的汤液突然泛起金色光纹,香气也变得更加浓郁。
“行尸要冲破光网了!”柳渊大喊着,将铜锅从篝火上提起。洛桑活佛的光网已经布满裂痕,行尸们嘶吼着撞击光网,眼看就要冲出来。我接过铜锅,深吸一口气,将汤液朝着行尸群泼去。金色的汤液洒在行尸身上,瞬间渗入他们的衣物,行尸们突然停下动作,双眼的赤红渐渐褪去,周身的淡蓝色血线开始消散。
“有效!”柳渊大喜,接过铜锅继续泼洒汤液。洛桑活佛也松了一口气,念诵起安抚心神的经文:“诸位施主,醒来吧,你们已经摆脱了残咒的控制。”随着汤液的泼洒,越来越多的行尸恢复意识,迷茫地看着周围,有的甚至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就在最后一位行尸恢复意识时,向阳坡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金光彻底消失。我心中一紧,握紧斩妖剑就要冲过去,青砚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别去了,我没事。”我回头望去,只见青砚浑身是伤,左臂还在流血,却笑着举起手中的两张符纸:“搞定了,五个教徒都被我用纯阳阵烧成灰了,就是阵法反噬,受了点小伤。”
柳渊立刻上前,掏出疗伤符贴在青砚的伤口上:“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再晚一步,你就要被血线缠成粽子了。”青砚嘿嘿一笑,没有反驳,目光落在恢复意识的牧民身上:“都救回来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