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拿起他的手,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吴老虎的手很大,手掌厚实,有老茧,还有几道小伤疤。
“很有力的手。”白谦轻声说着,手指在吴老虎的手心里慢慢摩挲,“这些老茧,都是干活留下的吧?”
“嗯。”吴老虎感觉白谦的手指在他手心里画着圈。
“这条是事业线,很深,说明你事业心很强。”白谦的手指沿着他的手纹滑动,“这条是感情线……”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吴老虎一眼。
“感情线比较复杂,说明你的情感生活不会太简单。”
“什么意思?”
“说明你会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白谦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也许是一些你没有预料到的感情。”
吴老虎想抽回手,但白谦握得很紧。
“你的手很有男人味。”白谦忽然说,“不像现在那些城里人,白白嫩嫩的,一看就知道没吃过苦。”
他松开吴老虎的手,但手指在离开的时候,在吴老虎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那一下,像电流一样,从手背直传到吴老虎的心里。
吴老虎浑身一激灵,赶紧缩回手。
“怎么了?”白谦问。
“没什么。”吴老虎拿起酒杯,一口喝完,“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就走?”白谦有些意外,“我还想跟你聊聊呢。”
“改天吧。”吴老虎站起身,“谢谢你的酒。”
“别客气。”白谦也站了起来,“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省城看看,那里比县城有意思多了。”
走到门口,白谦忽然叫住他。
“吴老虎。”
“嗯?”
白谦走近一步,伸手整理了一下吴老虎衬衫的领子。
“领子歪了。”他解释道。
但在整理的过程中,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吴老虎的脖子。
“好了。”白谦后退一步,“这样就帅多了。”
吴老虎快步走出茶楼,外面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一些。
坐在桑塔纳里,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领子确实整齐了,但脸色有些潮红。
他发动汽车,慢慢驶离县城。
一路上,他的脑子很乱。白谦今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深圳的股票,香港的电影,西藏的星空,还有那双在他手心里画圈的手……
这些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小院里的灯还亮着,苏文清在等他。
“怎么这么晚?”苏文清从屋里出来。
“谈生意,喝了点酒。”吴老虎锁好车门,“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苏文清走近了一些,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身上……”他皱起眉头,“什么味道?”
吴老虎愣了一下,“什么?”
“一股很香的味道。”苏文清的声音有些奇怪,“不是你平时用的。”
吴老虎这才意识到,白谦身上的古龙水味还留在他的衣服上。
“可能是茶楼里的香薰。”他说,“那种地方都有香薰。”
苏文清没说话,只是仔细看着他。
月光下,苏文清忽然发现吴老虎的衬衫领口有一个淡淡的粉色印子。
那是口红印。
“老虎,你今晚真的只是谈生意?”
吴老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也看到了那个口红印。
那是白谦整理他领子时留下的。
“文清,我……”
“算了。”苏文清转身往屋里走,“你洗洗睡吧。”
门关上了,留下吴老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他看着自己衬衫上的那个口红印,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
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复杂的谜题,他不知道白谦的真正意图,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个叫白谦的男人,很危险。
危险得让他害怕,也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