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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库里的密码诗(2 / 2)

宣纸背面有个朱砂印,是祖父的藏书印“砚心”,但印泥里混着极细的沙粒——这种沙粒只在城南的望月滩有,那里曾是清代的贡墨产地。

顾砚之连夜赶到望月滩。凌晨三点,月光正好落在滩涂的一块巨石上,石面被潮水冲刷出天然的方格,像张巨大的棋盘。她按照四言诗的提示,从左上角数左三右四的格子里,挖出个青花瓷罐,里面装着块墨锭,墨身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回到地窖时,正好是亥时。顾砚之将墨锭在罗盘的凹槽里研磨,墨汁顺着星宿刻度流淌,北斗七星的指针突然开始转动,最终指向铁柜的右下角。她用指甲抠挖那里的木板,竟露出个暗格,里面是本蓝布封皮的书,正是失踪多年的《南华经注》。

书的扉页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祖父站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身边,两人手里都捧着这本书。照片背面写着:“1987年秋,与陈先生共护国宝。”

“陈先生?”顾砚之想起古籍修复界的前辈陈景明,他十年前因保护文物被人打伤,右手留下三道疤痕,和祖父的手一模一样。她立刻打电话给陈景明的女儿陈雨,对方却说父亲三天前就失踪了,只留下张字条:“去解那首诗,别让他们得逞。”

《南华经注》的内页里夹着张纸条,是用打印机打的:“想要陈景明活命,带孤本去老槐树林,子时交易。”落款是个符号,像个扭曲的“书”字。

顾砚之突然明白,祖父的死不是意外。1987年,他和陈景明一起买下孤本,想上交国家,却被文物贩子盯上了。那些人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祖父为了保护孤本,才用密码诗把它藏起来,甚至故意留下线索引导自己找到。

子时,老槐树林里雾气弥漫。顾砚之抱着书走到约定的空地,黑暗中走出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柱照在她脸上:“把书放下,人在那边的地窖里。”

顾砚之盯着男人的右手——指节处有新鲜的伤口,像是刚被什么东西划伤。她突然举起《南华经注》对着月光:“你们要的不是书,是书里夹的贡墨配方吧?清代贡墨里掺了黄金,你们想提炼出来卖钱。”

男人的脸色变了。这时,树林外突然亮起警灯,陈雨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原来顾砚之早就报了警,刚才的对话都被藏在书里的录音笔录了下来。

穿黑风衣的男人想逃跑,却被树根绊倒。顾砚之趁机夺过他手里的手电筒,照向他的脸——竟然是张伯!他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墨魂香的灰,左手腕上有个“书”字纹身,正是那个符号。

“1987年的拍卖会,我也在场。”张伯被按在地上时,声音嘶哑,“我跟踪你们祖父三十年,终于等到他老了,没想到他把密码藏得这么深……”

陈景明被从地窖里救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墨锭,和顾砚之找到的正好拼成一块。他告诉顾砚之,祖父去世前一天还给他打电话,说发现张伯在打听古籍的事,特意把孤本转移到地窖深处,用密码诗保护起来,就是怕自己出事,书能被顾砚之找到。

“你祖父说,你从小就爱解谜题,这些密码只有你能看懂。”陈景明抹了把眼泪,“那首七言绝句的最后一句‘半阙残诗锁旧章’,其实是说‘砚心堂’三个字的一半——‘石’‘心’‘尚’,合起来是‘碎’,提醒你小心被人打碎计划。”

一个月后,《南华经注》被送进国家图书馆。顾砚之在整理祖父的日记时,发现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记着地窖的另一个暗格。她打开暗格,里面是个木盒,装着三枚铜钱和封信。

信是祖父写的:“砚之,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解开所有谜题了。三枚铜钱是文渊阁的镇阁之宝,能测出古籍的真伪。其实密码诗里的‘门’,不是指哪扇门,是指你心里的门——做古籍修复,既要守住书里的秘密,也要守住自己的本心。”

顾砚之把铜钱放在《全唐诗》上,铜钱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她翻开第374页,那首佚名的诗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是祖父的笔迹:“吾家有女初长成,能解人间万古谜。”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顾砚之拿起祖父留下的罗盘,指针这次稳稳地指向南方,那里是国家图书馆的方向。她知道,这些古籍的故事还没结束,就像那些密码诗里藏着的,不仅是秘密,还有一代代守护者的初心。

雾气散去时,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南华经注》的扉页上,那两张年轻的笑脸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眼神明亮,像在说:看,我们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