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启元否认杀人,他说案发当晚,温明远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语气慌张地说:“第七套找到了,釉色里的地图显示军火库藏着另一个秘密。”
龙窑火海
守窑人突然病危,临终前拉着沈彻的手,指向龙窑的火膛:“第七套……在窑砖里。”
沈彻带人拆开龙窑的耐火砖,果然在第七层砖体内,发现了一个完整的瓷匣。匣子里是第七套血莲骨瓷,餐具的釉色在火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拼出的军火库地图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圆点,旁边写着“1943 年 9 月 23 日,此地埋有三百具烈士遗体”。
9 月 23 日,正是温明远的死亡日期。
林砚在第七套餐具的汤碗里,发现了一张卷成细条的棉纸,上面是七位大师的亲笔签名,最后一个签名被划掉,旁边写着“以血洗釉,以骨补瓷”。“这才是真正的秘密。”林砚说,“七位大师知道自己可能遇害,故意将烈士遗骨混入胎土,让血莲骨瓷成为永恒的纪念碑,而军火库地图只是吸引后人寻找的诱饵。”
就在沈彻准备将七套骨瓷移交博物馆时,周启元的手下突然袭击了龙窑。他们手持火把,试图烧毁所有骨瓷,混乱中,龙窑的柴房被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到窑体。
沈彻抱着第七套骨瓷冲出火海,守窑人的老宅已经被烈焰吞噬。火光中,他看到周启元站在窑顶,手里举着一片骨瓷碎片,疯狂地大喊:“我祖父不是汉奸!他是被冤枉的!”
林砚突然想起守窑人临终前的话:“汉奸的后人一直在找第七套,不是为了地图,是为了证明祖先的清白。”
最后的窑变
大火扑灭后,龙窑的断壁残垣里,散落着无数骨瓷碎片。沈彻在灰烬中找到一块完整的瓷片,釉色在高温下发生了奇特的窑变——原本的缠枝莲变成了展翅的凤凰,凤凰的翅膀上,是七位大师的头像,其中一个头像的面部模糊,却在嘴角有一道细微的疤痕,与周启元祖父的照片完全吻合。
林砚用光谱仪分析窑变后的釉色,发现其中含有大量的铁元素——来自烈士的鲜血。“高温让真相显形了。”她指着头像下方的字迹,“这里写着‘赵是被胁迫的,临终前毁掉了军火库坐标’。”
周启元被捕后,在狱中提交了一份血书,里面是他祖父的日记残页:当年他确实被日军抓住把柄,被迫充当汉奸,但在最后关头,他故意将错误的地图交给日军,导致军火库轰炸计划失败,自己则选择了假死,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他一直想找回第七套骨瓷,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反戈一击。”沈彻看着日记里“吾儿若见此信,当知赵家非汉奸种”的字样,突然明白温明远的真正死因——他在对比仿品和真品时,发现了赵大师的秘密,被周启元的同伙灭口,嫁祸给周启元。
真正的凶手很快落网——是守窑人的儿子,他误以为父亲的咳血是温明远用假骨瓷下毒所致,为了复仇才痛下杀手。而他不知道,父亲的病是多年吸入龙窑粉尘导致的肺癌。
档案结语
案件结束后,七套血莲骨瓷被送入国家博物馆,用特殊的防弹玻璃展示,玻璃上刻着七位大师的名字,包括被划掉的“赵”姓。林砚在每套餐具的展柜里,放置了一小瓶从龙窑灰烬中提取的釉料,在紫外线照射下,釉料会显露出“烈士不朽”四个金色大字。
沈彻在档案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龙窑重建后的照片,窑顶的烟囱冒出袅袅青烟,像是在诉说百年前的秘密。他手写的备注里写道:“骨瓷易碎,人心更脆。那些藏在釉色里的真相,或许永远不该被完全揭开——有些裂痕,需要用时间和敬意来填补。”
瓷都的秋雨又开始落下,老街的青石板路映着家家户户的灯光,像是无数片碎裂的骨瓷,在夜色中闪烁着温润的光。偶尔有晚归的匠人走过,脚步轻得像怕惊醒沉睡在瓷胎里的灵魂。
(档案末尾附着血莲骨瓷的釉色显影照片、七位大师的肖像复原图、龙窑火膛里的瓷匣照片、周启元祖父的日记残页扫描件、骨瓷胎土成分分析报告等,还有与案件相关的古董交易记录、守窑人证词录音转录稿、军火库地图拼图复原图。)
(归档人:沈彻)
(归档处:瓷都市公安局绝密档案室,第 61 分区第 9 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