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生怕惊扰了施法:“念初乖,别怕,妈妈在这儿,师傅和师叔们都在,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傅承渊也轻声安抚,阳煞之力依旧稳稳注入,语气温柔而坚定:“念初,爸爸在这儿,别怕,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师傅神色愈发凝重,桃木剑不断轻点念初周身穴位,口中咒文不停,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念初体内,死死牵制着躁动的冥气与余毒;清风师叔快速翻阅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神色急切,时不时停下,与玄阳子低声交谈几句;玄虚师叔则时刻留意着九转驱邪阵的动静,拂尘频频挥动,不断加固阵纹,防止外界冥气渗透,也防止阵内冥气冲破束缚。
沈砚之守在阵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耳边不时传来外围佣人的通报,他一边快速回应,一边时刻关注着阵内的情况,生怕有半点差池;栩栩站在沈砚之身旁,周身灵气微微涌动,指尖捏着灵犀草汁液的瓷瓶,时刻准备着,若是冥气有异动,便立刻补充灵气屏障,辅助道长们压制毒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九转驱邪阵的光罩越来越亮,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客房,艾草香与灵草香交织在一起,取代了冥气的阴冷,可阵内的气氛,却依旧紧绷到极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念初体内的黑色冥气,被死死压制在灵脉边缘,不再蔓延,可那缕噬灵纹的余毒,依旧顽固地缠在残脉根部,哪怕被灵气反复包裹,也始终没有黯淡半分。
念初的呜咽声渐渐小了下来,却并未彻底消失,小眉头依旧紧紧蹙着,小身子不再剧烈颤抖,可依旧滚烫,指尖的金芒,勉强稳定下来,却依旧微弱,透着一股疲惫的顽强,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濒临熄灭。
一个时辰后,师傅缓缓停下动作,桃木剑收回,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强行压制冥气与余毒,耗费了他极大的灵力,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好了……暂时稳住了。”
话音落下,九转驱邪阵的光罩渐渐散去,金色的符纹缓缓消失,客房内的灵气,渐渐变得温和。我抱着念初,感受着他依旧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他小身子滚烫的温度,感受着他指尖微弱却勉强稳定的金芒,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依旧沉重,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有庆幸,更有担忧。
“师傅,念初他……”我哽咽着,话未说完,便被师傅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师傅摆了摆手,语气凝重,“我们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冥气与余毒,不让它们继续侵蚀金乌残脉,却根本无法彻底根除。这噬灵纹是阴傀门的本命邪纹,炼制时便以玄阴殇的残魂碎片为引,与念初的金乌残脉相生相克,寻常的净化之法,根本无用。”
清风师叔合上古籍,沉声道:“古籍记载,要彻底根除噬灵冥气与余毒,需集齐三样东西,缺一不可。第一,是极阳之地的千年阳炎草,能淬炼金乌之力,逼出残脉中的冥气余毒;第二,是阴傀门的本命傀核,这噬灵冥气是用傀核炼制而成,唯有以傀核为引,才能彻底瓦解冥气的根基;第三,是渡厄斋失传已久的《金乌渡冥诀》,唯有以这本秘法为引,才能将阳炎草的灵力、傀核的反噬之力,与念初的金乌之力相融,彻底清除余毒,还他灵脉清明。”
“千年阳炎草、本命傀核、《金乌渡冥诀》……”我喃喃重复着这三样东西,心头沉重不已,“这三样东西,好找吗?”
明月师叔摇了摇头,语气凝重:“难。千年阳炎草生长在极阳之地,常年被烈日炙烤,周遭阴邪不生,却也人迹罕至,更有异兽守护,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阴傀门的本命傀核,是阴傀门余孽的根基,他们定然会拼死守护,想要夺取,难如登天;至于《金乌渡冥诀》,早在百年前便已失传,传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阴傀门的老巢,可阴傀门老巢隐匿多年,无人知晓具体位置。”
“而且,我们压制毒性的时间,只有七日,”玄阳子补充道,语气愈发沉重,“七日之内,若是无法集齐这三样东西,无法施展《金乌渡冥诀》,噬灵冥气与余毒便会冲破压制,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念初的金乌残脉会彻底溃散,他也会……魂飞魄散。”
傅承渊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扶着胸口,语气沙哑却坚定:“不管多难,我都会找到这三样东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让念初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