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余孽浑身颤抖,不敢反抗,任由净化符净化身上的冥气,片刻后,他们身上的冥气彻底消散,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里的阴鸷渐渐褪去,多了几分茫然与恐惧,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无法使用邪术。
“多谢道长饶命……多谢道长饶命……”他们连连磕头,然后踉跄着爬起来,朝着树林深处跑去,再也不敢回头。
清风师叔见状,立刻得意起来,攥着桃木枝,扬了扬下巴:“你看,还是我厉害,故意引邪祟靠近,才能让你们趁机净化他们,我今日可是立了两大功,回去玄虚师叔,定要好好夸夸我。”
明月师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调侃:“是是是,你最厉害,不过下次,别再用‘故意被邪祟缠上’这种战术了,若是再被冥气侵蚀,就算玄虚师叔饶了你,我也不会再给你涂驱煞膏了。”
“我才不会再有下次了,”清风师叔不服气地嚷嚷,却还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脚踝处的青黑,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嘴硬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不影响我除邪祟,也不影响我跟玄虚师叔炫耀。”
我们收拾好东西,继续往渡厄斋走去。暮色依旧浓重,可周身的寒凉,却被念初指尖的暖光,还有彼此陪伴的暖意,驱散了几分。
走了约莫一里地,渡厄斋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桃枝阵的微光,在暮色中隐约可见,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我们回家的方向,远远便能看到,玄虚师叔站在渡厄斋的门口,穿着一身素色衣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里攥着符箓,显然是一直在等我们,担心我们途中遇到危险。
走近渡厄斋,才发现,庭院门口的桃枝阵,又被加固了几分,青砖地上,撒满了艾草灰和糯米,墙角插满了艾草,泛着淡淡的金光,彻底隔绝了冥气的侵入,庭院里,丹炉的烟火依旧袅袅,散发着艾草与阳火草的清苦气息,给这寒凉的暮色,添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
玄虚师叔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目光扫过我们身上的伤势,尤其是清风师叔身上的青黑和血迹,还有傅承渊苍白的脸色,语气瞬间变得严谨:“看来,你们途中遇到邪祟了,清风,你身上的冥气很重,经脉被寒气侵蚀,傅承渊,你的旧伤又被牵动了,初一,念初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扰?”
“玄虚师叔,我没事,”念初似是听懂了玄虚师叔的话,小指尖的金芒微微跳动,朝着玄虚师叔挥了挥手,模样乖巧,“途中遇到了路煞、草鬼,还有阴傀门的漏网余孽,我们已经解决了,没有受到太大的惊扰,念初也很乖,没有金芒失控。”
“玄虚师叔,你可算等我们了,”清风师叔立刻上前,凑到玄虚师叔身边,得意地炫耀道,“玄虚师叔,我今日立了大功,我不仅驱散了路煞,还牵制了木傀,净化了阴傀门的余孽,还救了被草鬼缠上的村民,我用糯米战术,成功驱散了路煞,你快夸夸我,还要给我熬点灵草汤,补补身子,我今日可是累坏了。”
玄虚师叔低头看了看清风师叔身上的糯米粒,又看了看他身上的青黑和血迹,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夸赞,反而带着几分训斥:“你倒是会炫耀,浑身都是伤,经脉被冥气侵蚀,还浪费了大半糯米,若是不是明月和初一、傅承渊帮你,你怕是早就被邪祟缠上,沦为阴邪的养料了,还谈什么立大功?今日之内,你打扫完庭院的糯米粒,再去泡一碗艾草汤,驱散身上的冥气,闭门调息三日,不准出门,好好养伤,别再莽撞逞强。”
清风师叔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嘴硬道:“玄虚师叔,我没有浪费糯米,我那是糯米战术,我也没有莽撞,我都是故意的,我今日确实立了大功,你怎么能罚我呢?还有,我不用闭门调息,我身上的伤,抹点驱煞膏就好了,我还能帮你们除邪祟呢。”
“少嘴硬,”玄虚师叔语气坚定,不容反驳,“这是罚,也是为了你好,你身上的冥气,若是不及时驱散,经脉会被冻僵,以后再也无法使用术法,再也无法除邪祟,你若是不想以后变成废人,就乖乖听话,闭门调息,打扫庭院。”
清风师叔被训斥得不敢反驳,只能耷拉着脑袋,嘴里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却依旧乖乖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打扫庭院,闭门调息就是了,不过玄虚师叔,你得给我熬点灵草汤,补补身子,我今日可是立了大功,就算被处罚,也得有灵草汤喝。”
玄虚师叔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点头:“知道了,会给你熬灵草汤,不过你得先打扫完庭院,再去调息,别再拖延。明月,你去丹炉旁,继续熬制驱煞膏和净化符,顺便给傅承渊熬点疗伤的灵草汤,他的旧伤又被牵动了,需要好好调理。初一,你带着念初,去廊下歇息,念初也累了,你也好好歇息,今日辛苦你们了。”
“是,玄虚师叔,”我们齐声应道,各自忙碌起来。清风师叔耷拉着脑袋,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庭院里的糯米粒,嘴里依旧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却依旧认真打扫,时不时还会偷偷瞥一眼丹炉的方向,盼着灵草汤快点熬好;明月师叔走到丹炉旁,添了些柴火,继续熬制驱煞膏和净化符,动作沉稳,有条不紊;傅承渊靠在廊柱上,缓缓调息,胸口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却依旧目光温柔地望着我和念初;我抱着念初,坐在廊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念初已经再次沉沉睡去,小指尖的暖光,依旧温顺地泛着暖意,萦绕在周身;玄虚师叔蹲在阵眼旁,检查着桃枝阵的稳固性,时不时添些艾草灰和糯米,语气严谨,没有丝毫懈怠。
庭院里,丹炉的烟火袅袅,艾草的清苦气息、灵草汤的涩味、糯米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取代了冥气的腐朽与诡异,透着温暖的烟火气。清风师叔的抱怨声、丹炉柴火的噼啪声、玄虚师叔的轻声叮嘱,交织在暮色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玄幻的神力,只有凡人的疲惫与坚守,只有民间术法的质朴与温暖,只有彼此陪伴的温柔与踏实。
我抱着念初,坐在廊下,目光扫过庭院里的一切,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静静看着:。
丹炉里的灵草汤,渐渐熬好,清苦的气息愈发浓郁,明月师叔将灵草汤,分装在白玉碗里,分发给众人。清风师叔放下扫帚,立刻冲了过去,端起灵草汤,一饮而尽,却被灵草汤的苦涩,呛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嘴硬道:“这灵草汤虽然苦,却很管用,喝了之后,我身上的伤,肯定很快就会好,过几日,我就能继续除邪祟,立更多的功,让你们都佩服我。”
众人见状,皆是忍俊不禁,原本疲惫的氛围,被清风师叔这副笨拙嘴硬的模样,冲淡了几分。傅承渊喝着灵草汤,脸色渐渐泛起一丝血色,胸口的疼痛,也缓解了几分;玄虚师叔喝着灵草汤,依旧神情严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庭院四周,生怕有漏网的邪祟,偷袭渡厄斋;我给念初,喂了一小口稀释的灵草汤,念初依旧沉睡着,只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小眉头微微蹙起,模样软糯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