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桃枝阵的微弱金光,还有丹炉里残留的烟火气,怨魂的哭喊声消失不见,阴冷的气息也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冥气余痕,被桃枝阵的金光慢慢驱散。
清风师叔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臂上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依旧咧嘴笑道:“怎么样,还是我取的符箓管用吧!这些邪祟,不堪一击,我就说,我清风真人出手,定然能一招拿下!”
“是符箓管用,不是你管用。”明月师叔收起剩余的符箓,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取出驱冥膏,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伤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训斥,却也藏着几分关切,“你看看你,又莽撞又嘴硬,摔了一跤,伤口裂得更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去青竹村,就连在斋中走动都成问题。”
清风师叔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嘴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擦完驱冥膏,明天照样能去青竹村。再说,我这是为了渡厄斋,为了保护大家,就算受点伤,也值得!”
玄虚师叔缓缓收起桃枝阵,走到庭院中央,弯腰捡起一块黑色的木片——那是刚才黑气消散时留下的,木片细小,上面刻着一道扭曲的纹路,正是之前处理青竹村事件时,隐约见过的冥字纹,显然是阴傀门的东西。他指尖凝着金光,轻轻拂过木片,木片瞬间被灼烧得焦黑,化作灰烬,语气凝重:“这是阴傀门的木傀碎片,看来,操控这些邪祟的,确实是阴傀门的余孽。他们今日前来试探,明日我们去青竹村,怕是会有埋伏。”
傅承渊靠在廊柱上,缓缓调息,闻言点了点头,语气沉凝:“明日去青竹村,我们务必小心,不可贸然行事,先探查清楚阴傀门余孽的踪迹,还有青竹村村民的情况,若是遇到埋伏,以撤退为主,不可恋战,毕竟我们伤势未愈,念初的金乌之力也不稳定。”
我抱着念初,小家伙此刻已不再躁动,指尖的金芒渐渐收敛,重新陷入昏睡,小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依旧在对抗冥阴余毒。我轻轻揉着他的头顶,轻声说道:“我用阴阳眼再探查一下庭院四周,看看有没有残留的邪祟或冥气,免得夜里再出现偷袭,惊扰到念初。”
说着,我便抱着念初,缓缓在庭院里走动,阴阳眼扫过每一个角落,那些细碎的冥阴余毒,大多被桃枝阵和念初的金芒净化,只剩下墙角和枯桂花树下,还有几缕微弱的黑芒,我便引导着念初指尖的金芒,轻轻拂过那些黑芒,金芒所过之处,黑芒瞬间被净化,只留下淡淡的草木气息。
清风师叔看着我和念初,又看了看玄虚师叔手中的灰烬,挠了挠头,嘟囔道:“阴傀门的余孽,倒是狡猾,敢偷偷摸摸搞偷袭,等明日去青竹村,我定要好好找找他们,把他们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顺便抓几只灵鸟,烤给大家吃,弥补一下今日受的伤。”
明月师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调侃:“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伤口吧,别到了青竹村,没找到阴傀门的余孽,反倒先被邪祟缠上,还要我们救你,到时候,别说烤灵鸟,就连灵草汤都喝不上。”
“我才不会被邪祟缠上!”清风师叔不服气地反驳,却还是下意识地按住手臂上的绷带,“再说,有念初小祖宗的金乌之力,还有我们众人的术法,就算遇到阴傀门的余孽,也能一举拿下,到时候,我不仅要教训他们,还要抢他们的冥符,用来炼制更好的破煞符,顺便……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抓灵鸟,省得我再去后山跑一趟。”
他絮絮叨叨的抱怨,夹杂着明月师叔的吐槽、玄虚师叔的严谨叮嘱、傅承渊的轻声附和,还有念初偶尔发出的细微咿呀声,交织在夜色里,冲淡了决战后的凝重与邪祟带来的诡异,酿成一股劫后余生的烟火气——是凡人对抗阴邪后的疲惫,是彼此陪伴的温暖,是嘴硬之下的热血与坚守。
夜色渐渐变浓,月光透过枯桂花树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庭院的青砖上,落在众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凉意,却也有几分温柔。明月师叔返回丹炉旁,继续熬制阳火草汁液浸泡的破煞符,丹炉里的火焰微微跳动,灵草与阳火草的气息交织,愈发浓郁;玄虚师叔蹲在地上,修补被黑气撞坏的桃枝阵,指尖的金光微弱却坚定,每一根桃枝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间距精准,半点不马虎;傅承渊靠在廊柱上,闭目调息,胸口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却依旧时刻留意着庭院四周的动静;清风师叔瘫坐在地上,一边揉着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明日去青竹村的计划,从收拾阴傀门余孽,到抓灵鸟烤着吃,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已然胜券在握;我抱着念初,坐在廊下,轻轻安抚着他,偶尔睁开阴阳眼,探查四周,眼底满是温柔与坚定。
可我心中清楚,这份短暂的平静,依旧脆弱不堪。阴傀门的余孽已然现身,青竹村的诡异愈发明显,冥阴余毒还在悄悄扩散,念初的金乌之力依旧不稳,我们每个人都带着伤痛,灵力尚未恢复,后续的凶险,远比今日的邪祟偷袭更加可怕。
就在这时,庭院角落的枯桂花树,突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像是枝桠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缕极淡的黑气,从树桠间悄然渗出,比刚才的邪祟更加隐蔽,夹杂着一丝微弱的木偶转动声,细微却清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显然,阴傀门的余孽,并未彻底撤离,他们还在暗处窥伺,等着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心中一紧,立刻握紧念初的小手,正要开口提醒众人,却见念初缓缓睁开眼睛,小指尖的金芒再次泛起,朝着枯桂花树的方向指去,小嘴巴里“咿呀咿呀”地嘟囔着,眼底满是警惕。
清风师叔见状,立刻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桃木符,语气瞬间变得凌厉,却依旧带着几分嘴硬:“好家伙,还有漏网之鱼!看来这些邪祟,是真的不怕死,今日我便彻底清理干净,让他们知道,渡厄斋的底线,碰不得!”
众人瞬间再次凝神戒备,明月师叔停下熬制符箓,抬手取出破煞符;玄虚师叔快速结印,准备激活桃枝阵;傅承渊强撑着握紧桃木刀;我抱着念初,睁开阴阳眼,死死盯着枯桂花树的方向,心中清楚,今夜的凶险,尚未结束,而我们与阴傀门余孽、与冥阴余毒的较量,也才刚刚开始。
月光依旧清冷,桃枝阵的金光依旧微弱,丹炉的烟火依旧跳动,清风师叔的叫嚣、众人的戒备、念初的金芒,交织在夜色里,没有玄幻的惊天动地,只有凡人的殊死坚守和民俗邪祟的诡异纠缠,但我并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