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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避马房侍女偷金 下象棋佳人消夜(2 / 2)

李瓶儿这边打发走西门庆,就和吴银儿在灯下摆开炕桌,拿出象棋,准备下两盘。她吩咐迎春:“去拿个果盒来,再把甜金华酒筛一壶,我和银姐喝点。” 又问吴银儿:“你饿不饿?要不要让迎春给你盛碗饭?” 吴银儿摇摇头:“娘,我不饿,别麻烦了。” 李瓶儿想了想:“那行,你等着,我去妆匣里给你拿几个果馅饼,你垫垫肚子。” 没一会儿,迎春就把果馅饼和酒都端来了,俩人就着灯光,你出车我跳马,下起棋来。

下了三盘棋,李瓶儿又筛上酒,俩人拿着银酒杯对饮。吴银儿跟迎春说:“姐,你把琵琶递过来,我唱段曲儿给娘听。” 李瓶儿赶紧摆手:“别唱别唱,小大官儿(李瓶儿的儿子官哥)睡着了,他爹那边也能听见,免得又说咱们吵闹。要不咱掷骰子玩吧,输了的喝酒。” 迎春把色盆递过来,俩人一边掷骰子一边喝酒,玩得还挺热闹。

玩了一会儿,吴银儿又跟迎春说:“你去那边屋里把奶妈请来,让她也喝杯酒暖暖身子。” 迎春回道:“奶妈正搂着哥儿在那边炕上睡呢,不敢叫。” 李瓶儿笑着说:“让她搂着孩子睡吧,你拿一瓯子酒送过去就行。你是不知道,俺这小大官儿可机灵了,我一离开他就醒,有一回在我炕上睡,他爹在旁边动了一下,他立马就睁开眼,跟装了雷达似的。要是让奶妈抱去那边屋,他能哭到我过去为止,就认我一个人。”

吴银儿笑着叹道:“娘有了哥儿,连跟爹好好睡一觉都难。爹这几天常来您这儿吗?” 李瓶儿摇摇头:“哪有准儿,来一回两回都说不准。他倒是常进我这屋,可每次来,不是为了看孩子,就是被别人搅和,气得我肚子都快炸了。你是没听见,有人在背后咒他爹和孩子,说得难听极了。我倒无所谓,反正总有人拿我当垫脚石,在背后说闲话。有时候我都想,他还不如不来我这儿,省得第二天有人眉来眼去地说我‘把拦汉子’。就像刚才,他来我这屋,我赶紧撺掇他去六姐那儿,省得又落话柄。”

吴银儿听得叹气:“娘,我知道您委屈。可您看在爹和哥儿的面上,慢慢过呗,走一步看一步。说起来,后边大娘(吴月娘)倒没说过您啥坏话,就是其他人见您生了哥儿,难免心里不平衡,有点气也是正常的。只要爹心里有数,能护着您和哥儿就行。” 李瓶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圈有点红:“要不是你爹和大娘照看,这孩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你是不知道,今天丢了那锭金子,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把金子藏起来了,还好你在这儿看着,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冯妈妈急得直哭,说要是找不着金子,她就不回家了,后来见金子找着了,才敢打着火把回去。”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天。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屋里的灯烛摇曳,官哥在隔壁炕上睡得正香,偶尔发出一两声小呼噜,场面温馨得让人忘了这是勾心斗角的西门府。正是应了那句:“得意客来情不厌,知心人到话相投。”

咱再回头说说夏花儿这事儿,你说她笨不笨?拾了金子不赶紧交出去,还藏在身上想偷偷跑,结果躲马房还被抓了现行,挨了一顿拶子不说,差点被卖掉,典型的 “手贱还没脑子”。而李桂姐呢,才多大年纪,就懂 “穿青衣抱黑柱”(就是站好队、跟对人的意思),还能教唆夏花儿跟李娇儿一条心,比李娇儿这个正主儿还懂宅斗规则,真是个 “小机灵鬼”,就是这机灵劲儿用得有点太现实。

还有李瓶儿,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家里人多舌头多,所以尽量不惹事,连西门庆来了都敢撺掇他去别人房里,这份隐忍和通透,在西门府里真是少见。吴银儿也算是个知心人,没说啥虚头巴脑的话,就安安静静地听李瓶儿吐槽,偶尔劝两句,这份情谊在风月场里也难得。

西门庆呢,还是那副 “家里顶流 + 官场达人” 的派头,喝了酒就容易上火,对下人本就没耐心,见夏花儿偷金子,直接就用刑,一点不留情面,可对李桂姐、吴银儿这些唱曲的,又多了几分纵容,典型的 “看人下菜碟”。

至于潘金莲,还是老样子,见西门庆来了就热情得不行,跟李瓶儿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也为后面的宅斗埋下了伏笔 —— 毕竟,一个主动抢,一个被动让,这矛盾早晚得爆发。

现在咱把这一回的情节捋捋:从吴大妗子告辞,到李桂姐求走被留,再到夏花儿偷金被抓,接着是李桂姐教唆夏花儿,然后西门庆转房睡,最后李瓶儿和吴银儿下棋消夜聊天,每个情节都环环相扣,既写了宅斗的抓马,又写了日常的温馨,把每个人的性格都刻画得明明白白。

夏花儿偷金是这一回的小高潮,不仅暴露了她的蠢笨,也侧面写出了西门府里的紧张气氛 —— 丢了一锭金子就能闹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连冯妈妈都急得要寻死,可见这家里的人际关系有多复杂。而李瓶儿和吴银儿的深夜对弈,则像是这紧张气氛里的一抹温柔,让读者看到,西门府里不只有勾心斗角,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还有几个小细节不能漏:比如吴大妗子说的 “走百病”,这是古代正月里的习俗,姑娘媳妇们晚上出去走一圈,据说能祛病消灾,也算是当时的一种 “养生活动”;再比如四个唱曲的表演《十段锦》,这是当时流行的曲牌,跟现在的流行歌曲似的,西门庆让她们唱,也是为了消遣解闷;还有夏花儿问的 “狼筋”,其实是古代人用来吓唬小偷的东西,跟现在家长说 “警察叔叔抓坏人” 一个道理,没想到真把夏花儿吓慌了。

这些细节看似不起眼,却把明朝中后期的社会生活、风俗习惯写得活灵活现,让咱们读的时候,就像真的走进了西门府,跟着他们一起经历这些事儿似的。

再说说人物的小变化:李娇儿之前看着挺老实,这次夏花儿被抓,她全程没敢跟西门庆顶嘴,可见她在西门府里的地位有多低,连自己房里的丫头都护不住;孟玉楼和潘金莲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从李桂姐的吐槽里能看出,她俩在府里是 “不好惹” 的角色,尤其是潘金莲,后面肯定还会跟李瓶儿有冲突;陈敬济跟李桂姐的互动,有点小暧昧,也为后面的剧情埋下了伏笔。

总的来说,这一回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全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但就是这些小事,把西门府的众生相刻画得淋漓尽致 —— 有蠢笨的奴才,有机灵的唱曲儿,有隐忍的主母,有暴躁的男主人,还有温馨的闺蜜情,就像一幅生动的 “明代豪门生活图”,让人越看越上头。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的故事看似平常,却藏着《金瓶梅》最厉害的地方 —— 用小事写人性,用日常显真实。夏花儿的 “笨”、李桂姐的 “精”、李瓶儿的 “柔”、西门庆的 “暴”,每个角色都不是扁平的 “好人” 或 “坏人”,而是有血有肉、有优点有缺点的普通人,就像咱们身边的人一样。而且这一回还埋了不少伏笔:夏花儿会不会真的被卖掉?李瓶儿和潘金莲的矛盾会不会爆发?李桂姐和陈敬济的关系会如何发展?这些疑问都等着咱们在后面的章节里慢慢揭晓。接下来的故事只会更精彩,咱们继续跟着西门府的众人,看看他们还会闹出哪些新鲜事儿,又会经历哪些悲欢离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