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秘录由格物书院不具名人士记录,言辞活泼,多有夸张,然情真意切,可供一窥书院草创时期之风貌。)
课题编号:甲字零零柒
课题名称:论热气之升力及载人球囊之可行性
提案人:陛下(又是陛下!)
接案人:格物院“浮空”小组(成员:算学狂人刘淳、手工达人鲁小鱼、理论派赵明诚,及苦力若干)
记录一:抓狂的伊始
“诸位爱卿,”陛下今日视察书院,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卷图纸,“朕偶得一梦,见一巨球,下悬吊篮,内燃烈火,便可载人升空,俯瞰万里河山。此物或可用于勘测地形,传递军情。尔等研究一下。”
说完,陛下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们几个对着那张画着个大圆球、。
刘淳推了推他那厚如瓶底的琉璃眼镜(书院自产,透明度有待提高),第一个爆发:“荒谬!热气上升不假,然其力几何?球囊需多大?材质为何?如何密封?如何控制升降?如何防风?陛下上下嘴唇一碰,我等就要上天?!”
鲁小鱼倒是两眼放光,摩挲着图纸:“妙啊!若真能成,岂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这球囊缝制,支架打造,有点意思……”
赵明诚已经开始在算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空气密度……温度变化……浮力公式……假设球体直径十丈……”
得,一个崩溃,一个兴奋,一个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算学境界。“浮空”小组,正式在鸡飞狗跳中成立了。
记录二:布与火的悲歌
第一个难题:球囊用什么做?要轻,要密封,要相对结实。
我们试过涂了鱼胶的厚纸——遇潮就软,一捅就破。
试过多层丝绸刷漆——重得离谱,造价堪比等重黄金。
试过各种动物膀胱——气味感人,尺寸有限。
最终,鲁小鱼带着几个工匠,没日没夜地泡在工坊里,折腾出一种用细密棉布多层压制、浸渍特殊树胶(据说是从南洋弄来的,过程保密)的料子,轻薄而有韧性,勉强达标。
然后是火。怎么让火烧得又旺又稳,还能控制?
起初我们在吊篮里直接架柴火,浓烟滚滚,差点把自己熏成腊肉,球囊还没离地就熏黑了一大片。后来改用特制的石蜡油罐,配上可调节的铜制喷口,总算解决了持续供能和部分控制问题。但鲁小鱼的手被烫了好几个泡,刘淳抱怨油烟会干扰他观测仪器的读数。
记录三:算出来的绝望与希望
刘淳和赵明诚那边更是重灾区。算纸堆满了半个屋子,两人经常为了一个微小参数的取值吵得面红耳赤。
“刘兄,此处空气摩擦系数取值过低!”
“赵兄!你考虑过热空气流失速率吗?还有球囊本身的微小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