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听说宜修又得了贵妃和太子妃的赏赐,更是按捺不住。
宜修捏帕掩鼻,挡住嘴角轻蔑的弧度,蠢货。
都快两个月,还不知道自己房里每日燃的“安神香”,佟佳·悦榕换了料,混了让人心性焦躁的草药;
李静言拉着文格格,时不时在屋外冷嘲热讽,搅的她无心养胎,每每动胎气都是在挖空她的底子;
窗台上摆的富贵竹,章佳·婉清让人浸了微量的寒凉药汁,日日蒸腾,潜移默化间扰了她的胎气,连神智都比往日迟钝了几分。
胤禛觑着赵侍妾泪眼婆娑求垂怜的样,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觉得愈发厌烦——他本就不喜后院争风吃醋,如今赵侍妾这般闹腾,更让他想起朝堂上那团事,愈发不耐。
“苏培盛,”他冷声道,“送赵侍妾回房,让她闭门静养,没有爷的吩咐,不许再放她出来。”
苏培盛应声上前,赵侍妾还想争辩,却被连翘半扶半架着拖了出去,殿外的哭闹声渐渐远了。
弘晓满脸疑惑:“阿玛,那个姨娘为什么哭呀?”说着握紧了拳头,故作凶狠样,“恼人,真烦,弘晓帮你赶走她!!”
“呵呵,弘晓真贴心,勇敢!”胤禛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缓和了些:“她只是心情不好,没什么。”
转头看向宜修,见她脸色不虞又气又小心翼翼地摸着肚子不敢发怒,心中愈发笃定:
赵侍妾今日的闹腾,足以说明后院还得有福晋镇着,表姐一个庶福晋管家着实差了些。
也不是没怀疑过未免太巧了些,只是觉得福晋没必要如此,福晋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不屑和妾室争风吃醋,有点招都往他身上招呼……
目光触及宜修隆起的肚子,沉声叮嘱:“往后让下人把好门,别什么人都能闯进来。”
宜修笑着点头:“爷放心,我省得。”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的轻蔑与窃喜,男人么,只要你让他觉得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他就自觉拿捏住了你,殊不知,自大也是会蒙骗大脑的。
佟佳·悦榕和李静言、章佳·婉清果然没让她失望:
赵侍妾这般张狂,再闹上几次,别说胤禛会厌弃,怕是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按眼下的情况,能撑到七月生产已是侥幸,到时候生个体弱的孩子,或是干脆保不住……怎么查,她的手都干干净净!
正想着,剪秋进来禀报:“主子,咸福宫来人了,说濡媛公主想您了,明儿就要回来住。”
宜修眼底的冷意散去些许,对弘晓道:“你瞧,濡媛要回来了,往后你们又能一起玩了。”
弘晓立刻笑起来,拍手道:“好呀好呀!我要跟濡媛一起捏泥人!”
胤禛看着女儿雀跃的模样,心里的烦郁又散了些。他知道宜修在后院有手段,可只要她能护着孩子、守住后院的安稳,他便不愿深究——毕竟在这深宫里,后院若乱了,他连个安心休憩的地方都没有。
宜修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清楚:后院的戏从不缺新人登台,永远会接着唱下去。
最终的赢家,只会是她这个手握权柄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