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的长子刘据被册立为太子后,卫子夫对其悉心教导,始终以“仁孝”为核心培养其品性:
- 她请名儒为刘据授课,教导他研习《论语》《孟子》,培养其“仁政”思想,刘据长大后性格温和、体恤百姓,与汉武帝的刚猛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 她时常告诫刘据“谨言慎行、勿结党羽”,提醒他“身为太子,当以天下为重,不可因私怨而乱法度”,刘据多次劝谏汉武帝减少苛政、停止征战,虽与汉武帝政见不合,却始终坚守正道;
- 她从不为刘据谋取特殊待遇,反而要求他遵守宫廷礼法,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甚至在刘据因小事犯错时,主动向汉武帝请罪,展现了“严于教子”的态度。
在卫子夫的培养下,刘据成为西汉历史上口碑极佳的太子,朝臣们多认为他能继承汉武帝的江山,推行仁政,延续盛世。
3. 危机应对:清醒的政治智慧
卫子夫虽不干预朝政,却具备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在多次危机中展现出清醒的智慧:
- 卫青、霍去病去世后,卫氏家族的军功光环逐渐褪去,部分朝臣开始排挤卫氏族人,卫子夫察觉到危机,主动请求汉武帝削减卫氏族人的爵位与权力,避免“外戚专权”的猜忌;
- 汉武帝晚年多疑,重用江充等酷吏,卫子夫多次提醒太子刘据“远离小人、谨守本分”,避免被人抓住把柄;
- 当有人诬告卫氏族人谋反时,卫子夫并未哭闹辩解,而是主动将相关族人交给廷尉审理,以证清白,最终查明是诬告,既保住了家族,也赢得了汉武帝的信任。
这种“知进退、明事理”的态度,让卫子夫在后宫中屹立38年不倒,成为汉武帝时期最长寿的皇后。
三、悲剧落幕:巫蛊之祸中的含冤自尽
1. 祸起萧墙:江充的构陷
前91年,汉武帝晚年多病,疑心重重,认为有人用“巫蛊”诅咒自己。酷吏江充因与太子刘据有旧怨,担心汉武帝去世后刘据即位会报复自己,便趁机诬陷太子“用巫蛊诅咒皇上”。
江充带人在太子宫中“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人(巫蛊的象征),刘据百口莫辩。此时汉武帝身在甘泉宫养病,刘据无法直接面见汉武帝辩解,情急之下,听从少傅石德的建议,派人捕杀江充。江充的党羽逃到甘泉宫,向汉武帝诬告“太子谋反”。
2. 皇后的抉择:以死明志
汉武帝起初并不相信太子谋反,但在江充党羽的不断煽动下,最终下令丞相刘屈氂率军镇压太子。刘据兵败后,逃到湖县(今河南灵宝)藏匿。
此时,汉武帝派人到宫中收回卫子夫的皇后玺绶,虽未直接废后,却已暗示要治其罪。卫子夫一生恭谨,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汉武帝、对不起刘氏江山的事,却因儿子被诬陷谋反而牵连其中。她深知自己无法辩解,也不愿忍受被囚禁、受辱的结局,最终选择在椒房殿自缢身亡,以死明志。
卫子夫自杀前,留下遗书一封,字里行间充满悲愤与清白:“妾入宫三十八年,恭谨自持,未尝有过;太子仁孝,绝无反心。江充奸佞,构陷忠良,愿陛下明察秋毫,还太子与妾清白。”可惜这封遗书并未送到汉武帝手中,或被江充党羽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