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落地,露出一张与雪曼七分相像的脸,只是眉尾更挑,唇色更艳。我瞬间懵:玉狐,竟是杜雪曼的嫡亲姐姐杜雪薇?!
雪薇抬手,揭下人皮面具,笑得像狐:三爷,意外吗?
我眯眼:姐妹唱双簧?
不,是 trio。随着一声痞笑,暗处又走出一人——青布短打,手里攥着铁胆,竟是杜青云!我浑身汗毛倒竖,护着雪曼后退,薄刃已滑到指缝。
雪曼颤声:爹......姐......你们?
杜爷冷笑:曼儿,为父让你抓人,你却把心送给飞贼。今日,为父替你收回来。他抬手,钟楼暗层升起四壁铁栅,退路被封。
雪薇叹口气,却对我眨眼:三爷,我欠你个人情,上次天津你放我一马。今夜,我保你不死,但御玺得留下。
我冷笑:原来算盘打这儿。袖口一抖,玉玺已握在掌,想要?自己来拿。
杜青云一声暴喝,铁胆脱手,直取我面门。我揽雪曼滚地,铁胆击铜钟,火星四溅,钟声轰然,震得屋梁灰尘簌簌。雪薇袖中射出飞丝,缠住我脚踝,猛力一扯——我身形踉跄,玉玺险些脱手。雪曼软剑出鞘,挑飞飞丝,挡在我前面:姐,别逼我!
雪薇愣住,眸里闪过复杂。杜青云却欺身而上,算盘棍拦腰扫来。我抱着雪曼跃上钟架,脚尖一点,借摆力腾空,索命绫甩出,缠住屋顶吊轮。两人腾空而起,杜爷一棍砸空,木屑纷飞。我空中换手,把玉玺塞进雪曼怀里:拿好,摔了它,咱就白玩命!
雪曼眸光坚定:放心!
杜青云怒吼,扳动机关,齿轮逆转,巨钟疯狂摆动,整层地板开裂,露出下方黑洞。铁链如黑蛇四窜,抽向空中。我闪避不及,肩背被链梢扫中,火辣辣疼,身形一歪,直坠黑洞!
李三——雪曼尖叫,索命绫被她猛地拽紧,我悬在半空,脚下是十丈深渊。雪薇飞丝再出,卷住雪曼手腕,两姐妹拔河,我成中间秤砣。杜青云举棍,一步步逼近长女:松手!让贼子掉下去!
雪薇指节发白,却笑:爹,妹妹会恨你一辈子。
雪曼泪珠滚落,却死死抓住绫带:姐,求你——
我仰头,三口之家剑拔弩张,心里骂娘:老子成别人父女局筹码?休想!我屈指一弹,燕子尾薄刃飞射而出,击断雪薇飞丝,借势上翻,落回钟架。与此同时,我袖中暗扣火折子,点燃,抛向油灯——
走水啦——火舌舔上木壁,浓烟滚滚。钟楼古木百年,见火即燃。杜青云脸色铁青,只得先去灭火。我揽住雪曼,冲向侧窗。
窗外,是十丈夜空,下方雪屋顶累累。我扣住雪曼腰,索命绫缠两人合二为一,深吸她发香:怕吗?
她摇头,眸里映火光:有你,就不怕。
我大笑,拥着她纵身跃出——
呼——寒风如刀,我们在夜幕里坠落,索命绫末端缠住钟楼盘龙铁角,下坠骤停,又猛地荡出,像夜空划出的一道流星。火舌、枪声、父女嘶吼,被甩在身后。
落地一刻,我翻身垫在下,雪曼砸在我胸口。她泪如雨下,却笑着低头吻住我,舌尖咸涩,是烟是血也是情。我抱紧她,回应得凶狠——仿佛要把彼此揉进骨血。
远处,钟楼火光映天,救火车铃叮当作响。我拉着雪曼钻进暗巷,把玉玺解下,塞进她手里:真品,看住了。
她抬眸,火光在她瞳里跳舞:接下来?
我舔去唇边血迹,笑得肆意:老杜算盘落空,必定狗急跳墙。咱们先下手——把御玺送回它该待的地方,再顺手,把他卖国的证据,掀个底朝天。
雪曼深吸一口气,缓缓与我十指相扣,声音轻却坚:李三,我陪你——飞到底。
我握紧那只冰凉的手,心里像被什么塞得满满。抬头望,夜空浓得像墨,却有一束火光,照亮前路——
下一步,让铁算盘知道:燕子不止会偷宝,还会偷心,偷天,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