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到十米外,从墙边拿起猎枪。子弹上膛,瞄准门心。
枪响。
撞击声沉闷,像敲在厚实的铁墩上。我走近查看,弹头嵌在表面,只留下一个浅坑,连涂层都没穿透。
苏晨跑过来,用力拍了三下钢板。声音很实,没有空响。
“成了。”他咧嘴笑了,“这下别说燃烧瓶,就是拿炮轰都不一定打得穿。”
我也伸手摸了摸那块板。凉,硬,稳稳地钉在门框里。之前那些裂缝、变形、渗酸的痕迹全都不见了。现在它不只是门,是墙的一部分,是屏障,是底线。
我掏出对讲机:“主厅防御升级完毕,所有外围节点进入二级巡查状态。”
“收到。”苏瑶的声音传来,“西侧小窗也加了双层钢网,应急电源已接入医疗室线路。”
“好。”我说,“保持警戒。”
收起对讲机,我站在门前又看了一会儿。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得衣角贴在腿上。远处雪地一片白,看不出脚印,也看不出动静。
但我知道他们在。
就像我知道,这一扇门挡得住炸药,挡不住人心。
苏晨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他们要是再来……这次不会那么容易撤了。”
我没有回答。
远处广播塔的灯亮了起来,在雪幕中闪了一下。
我抬手按下腕表计时器。
十七点零三分。
雪下得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