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花香,气息顺着风飘下屋顶,落在院中。离仑鼻尖微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把这壶酒带出来了。
姬若风抬眸看了眼屋顶,笔下却没停,在古籍上添了一句:“朱厌先生私藏酒壶,饮‘风花雪月’于屋顶。”
李寒衣也睁开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大师兄的酒,确实是世间难得的佳酿,也只有朱厌敢在云深不知处这般明目张胆地喝。
正此时,一名蓝氏弟子抱着书卷从院外经过,闻到酒香愣了愣,抬头便看到屋顶上躺着的朱厌,以及那只敞开的酒壶,顿时面露惊色。
“你、你竟敢在云深不知处饮酒!”弟子指着屋顶,声音都有些发颤。
朱厌斜睨了他一眼,扬了扬酒壶:“小屁孩,管得着吗?这酒是我自己带来的,又没偷你们蓝氏的,喝两口怎么了?”
“家规规定,不可饮酒!”弟子梗着脖子喊道,显然是个恪守规矩的性子。
“哦?”朱厌挑眉,坐起身来,“哪条家规说不能喝自己带的酒了?我看看去。”
说着,他就要从屋顶跳下去,吓得那弟子连连后退:“你、你别下来!我这就去告诉蓝先生!”
“去吧去吧。”朱厌摆摆手,又灌了口酒,“正好让他也尝尝,省得天天抱着那些破规矩当宝贝。”
那弟子气鼓鼓地跑了,魏长泽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师父,这下真要被蓝先生罚了……”
“罚就罚呗。”朱厌满不在乎地躺下,“反正我也不怕。再说了,能喝上一口风花雪月,罚抄十遍家规都值。”
离仑在院中扬声道:“阿厌,少喝点,真被蓝启仁抓住把柄,又要啰嗦半天。”
“知道啦!”朱厌拉长了调子应着,却还是又抿了一口,眼神惬意——管他什么规矩,先喝爽了再说。
阳光正好,酒香漫溢,屋顶上的闲适与云深不知处的肃穆格格不入,却也偏偏生出几分难得的自在。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壶“风花雪月”,竟会成为点燃又一场风波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