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嫌地面上规矩太多,索性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静室的屋顶上,寻了处阳光最足的地方,摊开四肢躺了下来。
青瓦被晒得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着脊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眯着眼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听着竹林里偶尔传来的鸟鸣,打了个惬意的哈欠——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比闷在学堂里听那老古板念叨强多了。
离仑在院中看到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搬了张竹椅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书卷,目光却时不时往屋顶瞟。
魏长泽正在院中练习昨日学到的剑法,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只是力道还稍显不足。他练得认真,额角沁出薄汗,却丝毫不敢懈怠——自从知道师父是上古凶兽,他练剑的劲头更足了。
姬若风坐在离仑身边,翻看着古籍,将今日课堂上的要点与朱厌画的那两张“涂鸦”都细细记下,笔尖划过纸页,沙沙作响。
李寒衣则靠在廊柱上,闭目养神,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显然也在暗自调息。
屋顶上的朱厌躺了半晌,觉得有些无聊,便探出头往下喊:“阿离,上来陪我晒会儿太阳啊,可舒服了。”
离仑抬眸看他:“屋顶太高,懒得动。”
“我拉你上来。”朱厌说着,便要伸手。
“不必了。”离仑连忙摆手,“你自己待着吧,别摔下来了。”
“切,我怎么可能摔下来。”朱厌撇撇嘴,又转向魏长泽,“臭小子,练剑呢?过来给我捶捶腿,让你师父我舒坦舒坦。”
魏长泽闻言,有些犹豫地看向离仑。离仑笑道:“去吧,正好歇歇。”
魏长泽这才收了剑,走到屋檐下。朱厌伸手一捞,便将他拉上了屋顶。
“师父,您真不担心被蓝先生看见?”魏长泽蹲在一旁,看着四周,生怕有蓝氏弟子经过。
“看见就看见,大不了罚我抄家规。”朱厌满不在乎,“再说了,这屋顶又没写‘禁止躺卧’,不算犯规。”他拍了拍自己的腿,“快点过来,给你师父我捏捏腿。”
魏长泽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捏着腿,力道不轻不重,倒也舒服。朱厌眯着眼哼唧了两声,忽然摸出腰间的酒壶,拔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咂咂嘴道:“还是傻子酿的‘风花雪月’带劲,这酒味儿,比什么清露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