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看着李寒衣紧握铁马冰河的手,忽然勾了勾唇角:“打一架也无妨。我赢了,你便跟我讲讲叶鼎之的旧事;你若赢了……”他顿了顿,瞥向窗外,“顺便告诉你一声,百里东君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李寒衣眼神一凛,收剑入鞘的瞬间又猛地拔出,剑气破空之声尖锐刺耳:“那就请赐教!”
话音未落,朱厌已揽着离仑跃出窗外,柳月、墨晓黑等人默契地紧随其后。英磊身形一晃,已站在客栈楼顶,双手快速结印,淡金色的结界如穹顶般铺开,将整座望舒城轻轻笼罩——既防着打斗波及百姓,也隔绝了城内的动静。
“好厉害的结界!”城中百姓听见异动抬头,只见半空金光流转,将天幕与城池隔成两个世界,惊得纷纷驻足议论,“这是哪位高人出手?竟能罩住整座城!”
“快看上面!是百里城主和雪月剑仙!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别吵!这般高手过招,说不定能偷学两招!”
半空之中,朱厌与李寒衣相对而立。李寒衣面罩寒霜,铁马冰河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朱厌一身蓝衣,银发间仍杂着几缕墨色,周身黑气若隐若现,却透着股游刃有余的从容。
“阿厌!”离仑在一旁扬声道,“别使全力,莫伤了她,不然雷二怕是要追着你打到底。”
朱厌回头冲他笑了笑,语气带了点痞气:“知道了,我有分寸。再说,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李寒衣闻言,眼神更冷,手腕翻转间,铁马冰河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正是止水剑法的起手式“静水流深”。剑势沉稳如深潭静水,却在平静下藏着汹涌力道。
朱厌不闪不避,指尖黑气凝聚,竟也依样画葫芦般划出一剑,动作分毫不差,只是气息更为凌厉霸道。“这招‘静水流深’,你练得太求稳,少了几分破局的锐气。”他一边轻巧拆解剑招,一边淡淡点评,仿佛在指点后辈。
李寒衣心头一震,这人竟连她剑法的破绽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剑势陡变,身形如柳絮般飘飞,剑光裹挟着满城落英袭来,正是她的绝技“月夕花晨”。粉色花瓣在剑气催动下化作锋利的刃,铺天盖地涌向朱厌。
朱厌足尖一点,身形旋起如陀螺,周身黑气卷着地上的残瓣迎上:“月夕花晨虽美,却太依赖环境。”他随手一扬,那些残瓣竟如活物般绕过李寒衣的剑锋,“若到了寸草不生的戈壁,你这招又该如何施展?”
说罢,他竟也施展出“月夕花晨”,只是用的全是地上零落的残瓣,没有损伤一朵正开的花。离仑在一旁见了,眼底泛起暖意——这家伙,倒是记得他素来不喜浪费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