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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纺织初成麻布衣,告别兽皮新风尚(2 / 2)

接着,她尝试操作。一手提起综片,使一半经线抬起,形成“梭口”,另一手拿着穿有纬线的梭子,试图快速从梭口中穿过。然后放下综片,再用打纬刀将穿过的纬线用力推向织口,压实。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似登天。第一次尝试,梭子还没穿过去,经线就绞在了一起了第二次,梭子穿到一半卡住了第三次,纬线穿过去了,打纬时用力过猛,把几根经线砸断了……经线打结、纬线断裂、布面歪斜、松紧不一……问题层出不穷。一天下来,巧手姨累得腰酸背痛,眼睛发花,织出来的“布”却只有巴掌大一小段,还满是漏洞和疙瘩,惨不忍睹。

接连几天,进展缓慢。挫折感笼罩着纺织小组。连巧手姨都开始怀疑,这“麻布”是否真的能被制造出来。兰叶看着母亲疲惫的身影和红肿的手指,偷偷抹过眼泪。

汪子贤每天都会来视察,看到困境,他没有责备,反而更加卖力地鼓劲:“大家辛苦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啊,意思就是,没有现在的失败,就没有将来的成功!巧手姨,你们已经非常棒了!看看这线,纺得多好!再看看这织机,能用起来就是巨大的进步!别着急,慢慢摸索,我相信你们!”

他还带来了额外的食物奖励,甚至亲自跑去跟苍痕长老商量,暂时减轻了纺织小组成员的其他部落劳动任务,让她们能专心攻关。同时,他私下里不断“骚扰”胖墩,让它在巧手姨休息时,通过汪子贤的转述,或者偶尔“灵光一现”的提示,提供一些细微的调整建议,比如调整经线的张力,改进综片的提起方式,或者建议在打纬时角度稍微倾斜等等。

这些细微的调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虽然微弱,却一次次指引着方向。巧手姨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丰富的手工经验,捕捉着这些“灵感”,不断尝试,不断改进。她的手磨出了厚茧,腰背时常酸痛,但眼神却越来越专注,越来越明亮。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长达十几天的反复失败和摸索后,当初冬的第一场大雪彻底覆盖大地,将炎黄城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时,纺织作坊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充满了狂喜与激动的欢呼声!

“成了!阿母!成了!你看!”兰叶指着织机上那一小段虽然依旧粗糙,但已经能明显看出均匀经纬结构、没有大的漏洞和断裂的灰白色织物,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巧手姨几乎是从织机上弹起来的,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块凝聚了小组所有人心血和汗水的、大约一尺见方的麻布,手指微微颤抖。那布面虽然凹凸不平,手感涩硬,颜色灰扑扑的,甚至边缘还有些毛糙,有几个不起眼的小结头,但在她和所有小组成员的眼中,这简直是天地间最美丽、最神奇的造物!

“成功了……我们……我们真的织出布了!”巧手姨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她饱经风霜但此刻充满光彩的脸颊滑落。其他女人们也围拢过来,激动地互相拥抱,又哭又笑,有人甚至忍不住用脸去蹭那块粗糙的麻布,感受那不同于兽皮的、独特的织物质感。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城。汪子贤正在和岩虎商量冬季巡逻的事情,听到报信,丢下众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向纺织作坊。当他冲进作坊,看到被女人们如同圣物般捧在手中的那块灰白色麻布时,激动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接过那块麻布,入手的感觉确实粗糙,有点像砂纸,比起现代社会的任何布料都堪称“刑具”。但是!它轻薄!它柔软(相对于硬邦邦的干兽皮)!它是由一根根麻线纵横交错、结构分明的“布”!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零的突破!

“太好了!太棒了!巧手姨!纺织小组的各位!你们是炎黄城的功臣!是英雄!”汪子贤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他高举着那块麻布,如同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这块布,虽然小,虽然粗糙,但它意义非凡!它标志着我们炎黄城,在吃饱肚子之后,又在穿暖穿好、迈向更高文明层次的道路上,扎扎实实地迈出了最关键的一大步!从今天起,我们告别单纯依赖兽皮的时代,开启了纺织的新纪元!”

他当即宣布,重奖纺织小组的每一位成员,奖励包括额外的粮食、珍贵的食盐,以及承诺开春后第一批染色的布匹优先分配权。同时,他命令飞羽,立刻划拨更多资源,扩大麻的种植面积(规划来年春季),并且全力支持纺织作坊扩大生产规模,招募和培训更多人手。

有了这第一块成功样本的鼓舞,以及城主毫不吝啬的奖励和支持,纺织小组的士气空前高涨。后续的麻布生产开始逐步走上正轨。虽然效率依然极其低下(几天才能织出一小段),布匹质量也参差不齐,时好时坏,但至少实现了从零到一的突破,证明了这条道路的可行性。女人们干劲十足,开始在熟练度上狠下功夫,互相切磋技巧,研究如何让麻线纺得更匀,如何操作腰机更省力,如何让织出的布面更平整。

汪子贤迫不及待地用第一批勉强算是合格、相对最平整柔软一些的麻布,央求巧手姨亲自操刀,给他做了一件跨时代的套头衫和一条肥大的直筒裤子。样式极其简单,甚至没有扣子,用布带系结。当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脱下穿了快一年的、味道感人的兽皮衣裤,换上这身灰扑扑、粗糙糙的“麻布套装”,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那尽管刺痒却无比清爽透气的触感时,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然后昂首挺胸,推开房门,走进了冰雪覆盖的炎黄城中央广场。

效果是爆炸性的!

正值午间休息,广场上不少族人在活动。当看到他们敬爱的城主,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看起来轻飘飘、灰白色的“奇怪”衣服出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快看!城主穿的是什么?”

“天哪,那不是兽皮!那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好薄啊,城主不冷吗?”

“是……是那种叫‘麻布’的东西做的吗?纺织作坊真的做出来了?”

“看着怪模怪样的,但是……好像挺利索?”

族人们好奇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目光中充满了惊奇、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孩子们挤在最前面,大胆地伸手想摸一摸。

汪子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得意地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虽然麻布摩擦皮肤的感觉依旧明显,甚至有些地方痒得他想挠,但他努力维持着风轻云淡、引领潮流的范儿,大声宣布:“各位族人!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炎黄城最新的时尚潮流——麻布衣!它轻便、透气,干活方便,不像兽皮那么沉重束缚!而且,它可以经常清洗,保持干净卫生!以后,我们每个人,都能穿上这样的衣服!”

岩虎闻讯挤了进来,他围着汪子贤转了两圈,伸出粗糙的大手,捏了捏汪子贤的袖子,又扯了扯衣角,咧开大嘴,瓮声瓮气地笑道:“城主,你这身行头……嘿嘿,看着是挺轻巧。可这玩意儿薄薄的,跟层树皮似的,这大冬天的穿,不得冻成冰棍啊?”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

“笨!”汪子贤早有准备,笑骂道,“谁让你光穿这个过冬了?这里面可以衬上柔软的兔皮、羊皮嘛!或者絮上干草、羽毛!这东西主要是天热的时候穿,那才叫一个凉快舒坦!而且,等我们技术好了,布织得更密、更厚实、更柔软,冬天穿在里面当衬衣,外面再套兽皮,既暖和又舒服,还能吸汗!比直接穿硬邦邦的兽皮强多了!”

他形象的描述,让族人们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夏天兽皮的闷热难受是每个人都深有体会的。如果真有这样一种轻便凉快的布料……

尽管初期麻布产量极其有限,大部分族人暂时还无法换上麻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城主“炫富”,但城主亲自示范带来的广告效应是巨大的。所有人都对这种能改变穿衣方式的新材料充满了期待和向往。纺织小组的地位在部落里水涨船高,巧手姨等人走在路上,都能收获到族人敬佩和羡慕的目光。陆续有更多心灵手巧的女性主动找到巧手姨,希望加入纺织小组学习这门神奇的新技艺。

就在汪子贤沉浸在“时尚教父”的成就感中时,脑海中,那悦耳的提示音再次准时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大大成功引导部落掌握初级纺织技术,并织造出第一块具备实用价值的麻布!文明里程碑‘纺织初兴’达成!奖励文明火种点数+800!‘纺织技术(初级)’知识模块已正式解锁并载入系统数据库,可供宿主及指定人员深度学习!当前文明等级:部落文明中级阶段(稳固发展期)。每日自动获取文明火种点数+20保持不变。”

“滴滴!检测到部落手工业出现新的、具有重大意义的分支——纺织业!社会分工进一步细化,劳动力结构优化,文明形态更加丰富完善!奖励文明火种点数+200!”

看着属性面板上再次暴涨的文明火种点数,以及新解锁的纺织技术知识树,汪子贤心里乐开了花,感觉身上那点刺痒完全不是事儿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漂亮的衣服在向他招手。

“胖墩,看见没?哥引领的时尚潮流!这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从今天起,我们炎黄城正式宣告进入‘麻布时代’!总有一天,我们还要穿上滑溜溜的丝绸,软乎乎的棉布!把麻布升级成亚麻、苎麻!让所有人都能穿得舒服,穿得漂亮!”

胖墩在他脑海里欢快地翻着跟头,小翅膀扇出一圈圈光晕,华为Logo蓝光闪耀,配合着发出搞怪的电子音效:“哔哔~宿主大大志向远大,眼光超前!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布要一线一线织。根据本系统监测,当前麻布日均产量低于0.1平米,质量评分稳定在‘粗糙’级别,距离‘舒适’还差十万八千里哦!而且,宿主大大难道不觉得,清一色的灰白色太单调了吗?麻布染色、印花,甚至刺绣工艺,是不是也可以提上研发日程了?想象一下,让全体族人都穿上五颜六色、带有美丽图案的花衣服,那场面,岂不是更符合您幽默风趣、引领风潮的伟岸形象?”

胖墩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再次为汪子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染色!印花!”汪子贤猛地一拍手,眼睛亮得吓人,把旁边正在研究他衣服的岩虎吓了一跳。“光是穿麻布算什么本事?要穿就穿彩色的!红色的热烈,蓝色的沉稳,黄色的明亮……还可以用树叶、花朵的形状做印花!哈哈,告别单调的兽皮和灰白麻布,迎接绚烂多彩的麻布新风尚!我真是个天才!胖墩,你真是我的福星!”

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色彩搭配和图案设计,恨不得立刻就去搜集各种能染色的矿石和植物。

寒冷的冬日,冰雪覆盖着炎黄城,但在那间飘着麻纤维尘屑的纺织作坊里,在汪子贤充满奇思妙想的脑海中,在所有族人期盼的目光里,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春天的暖意和那万紫千红的勃勃生机。文明的步伐,正是在这一点一滴的创造、学习、模仿与超越中,扎实而坚定地,向着更美好的未来,不断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