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怅然若失。
阮宝梨说的咖啡屋,如若步行,不过三四百米,可霍书穿着高跟鞋,霍砚便让开车,绕了两公里,到达目的地。
一大清早,咖啡屋里只有外带的上班族,他们四人,尤其霍砚,格外扎眼。
“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陆钰问。
霍砚坐下便在看手机,头也不抬,“正在上班。”
“……”陆钰笑道:“辛苦。”
霍砚问:“你呢?这次回国什么打算?你家国外的项目还没被你搅黄?”
“……”陆钰有点笑不出来了,“我做得挺好的。”
霍砚说:“那点表面繁荣都没人告诉你真话?那我要慎重考虑未来和你们相关的所有企划。”
“……”陆钰也没想到来趟机场会偶遇霍砚,更没想到喝杯咖啡就能把未来和霍家的合作全部搞丢。
幸好服务员送来他们点的各式小蛋糕,打断了这别扭的气氛。陆钰把霍砚那一份亲手送到他面前,霍砚却只是示意给阮宝梨。
陆钰只能又把蛋糕转给阮宝梨,笑一笑,“阮小姐。”
“叫宝梨就行了。”霍书顾忌形象和身材,每一款蛋糕都只象征性地尝一小口。陆钰和霍砚说话时,她是不敢插嘴的,可话头转向阮宝梨,她又立刻想要宣誓点什么。
陆钰哭笑不得。
他可不敢当着霍砚的面,去造次他的新欢。
陆家和霍家虽是亲戚,可这些年得到的好处远不及沈山言这个外来人,谁都知道是因为霍砚的缘故。
霍砚出了名的护短,而且是只护他想护的人。
“是挺好吃的。”他捧阮宝梨的场,笑道:“这巧克力酱浓郁醇厚,是下了血本的。”
“嗯。”霍书也说:“我喜欢这款慕斯,细腻丝滑,有淡淡的芝士香气,我以前可不喜欢芝士。”
“我知道。”陆钰说:“那年在巴黎,我给你买了芝士蛋糕,把你气哭了。”
霍书脸微红,不是很愿意提这件事。
霍砚从刚刚开始就戴上耳机听早会内容,一声不吭。陆钰便一直和霍书聊天,也从没冷落过阮宝梨,全挑她感兴趣的话题慢慢铺展。
不得不说,与陆钰相处确实很轻松愉快。
尽管吃得很小心,霍书还是担心弄花了自己的妆容,要去洗手间检查一番。
霍砚正好有些事要交代,起身去店外打电话。
桌上只剩下阮宝梨和陆钰两个人。
陆钰问:“阮小姐,听说你在给齐玫当人像模特。”
阮宝梨说:“是的,很感谢齐玫小姐给我这样的机会。”
陆钰说:“说起来惭愧,我从前是和齐玫一起学画画的,但我没有她那样的天赋,不能创造艺术,只能欣赏艺术。”他微微停顿,脸上笑的信号在话题深入时,也恰当地给予了更多,温和又娇憨,叫人不设防。
“阮小姐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可能不清楚齐玫画人像的意义。”他说,“从前有位政客名流想要重金聘请齐玫给他妻子画一幅肖像画,作为瓷婚礼物。他们的想法挺好的,宾客们在进入喜宴前会穿过一条时光长廊,长廊里会用各种艺术形式记录他们夫妇20年美满婚姻的相濡以沫,他们承诺会把齐玫的画作为主展览品。能受邀参加如此用心的瓷婚喜宴的人,全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作为主展览品的画作,可谓一步登天。”
“这样啊。”阮宝梨露出无比憧憬的神色。
可下一秒,她又撤掉了那点憧憬,平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可齐玫小姐还是拒绝了,这样看来,还是齐玫小姐略胜一筹。”
陆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