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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风铃警兆(1 / 2)

“闭嘴!快帮忙!”陈玄墨低喝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悸。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必须尽快处理现场。

他动作迅如闪电,也顾不得仔细查看陶罐了,手臂一用力,直接将那沉甸甸的陶罐从洞里抱了出来。入手冰凉,罐身沾着湿冷的泥土。

“罪过罪过!童子无知,惊扰宝塔,拿了就走,绝不久留,绝不久留……”胖子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手脚却不敢停,连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帮陈玄墨将旁边撬开的青石板往回盖。

陈玄墨将陶罐暂时放在一边,也蹲下快速清理洞口边缘的浮土,将石板复位。他的动作又快又稳,尽量让石板恢复原状,抹平周围的泥土痕迹。幸好之前撬动时就很小心,留下的痕迹不算太明显。

那“叮铃铃”的风铃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在寂静的夜里听得人心慌意乱。塔院之外,远处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动了。

“快点!胖子!”陈玄墨催促道,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有手电筒的光柱开始在不远处晃动。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胖子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地上的浮土,盖在石板缝隙处,虽然粗糙,但仓促间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陈玄墨一把抓起那个至关重要的陶罐,入手沉甸甸的,也顾不上细看,迅速塞进随身带来的、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厚布口袋里。同时,他将那卷羊皮纸也飞快地揣入怀中。

“什么人?谁在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手电光柱从塔上直射下来,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带着警惕的喝问。光柱在塔基周围扫来扫去。

是守塔的僧人被惊动了!

陈玄墨和胖子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靠在塔基冰冷粗糙的石壁上,缩在阴影最浓重的角落里。胖子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石头缝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手电光柱在他们头顶上方不远处扫过,几次险些照到他们藏身的位置。脚步声沿着塔内的楼梯快速向下,越来越近。

陈玄墨眼神锐利,快速扫视周围环境。塔基旁生长着几丛茂密的灌木和一排高大的柏树,枝叶在夜色中形成一片深沉的阴影。

“这边!”陈玄墨用气声对胖子说了一句,趁着塔上僧人还没完全下来的空隙,猫着腰,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蹿向那片树丛。

胖子反应也不慢,连滚爬爬地跟上,动作虽然笨拙,但逃命的时候却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居然没发出太大响动。

两人刚躲进柏树和灌木交织成的阴影里,塔基入口处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僧袍、身材高大的中年僧人打着手电筒走了出来,面色严肃,警惕地四处照射查看。

手电光在刚才陈玄墨他们动过的那片区域来回扫视。僧人的脚步停在了那块被重新盖好的石板附近。

陈玄墨和胖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胖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控制不住发出声音。

那僧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蹲下身,用手电仔细照着石板周围的泥土,还用手指捻了捻。陈玄墨修复得匆忙,毕竟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僧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手电光又扫向周围的草丛和地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紧张气氛。

僧人站在原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以及塔上残余的、渐渐平息的风铃微响,似乎并无其他异常。

他又用手电照了照陈玄墨他们藏身的树丛方向。光柱在枝叶间晃动,有几下几乎擦着胖子的衣角掠过。

胖子吓得闭紧了眼睛,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

也许是树丛太过茂密,也许是夜色提供了最好的掩护,僧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他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是野猫野狗碰响了风铃?真是怪事……”

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认再无异响后,才转身返回塔内。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塔门之后。

又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那僧人真的离开并且没有埋伏后,陈玄墨和胖子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两人后背的衣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紧贴着皮肤,夜风一吹,凉飕飕的。

“我的亲娘哎……”胖子瘫软在树根下,有气无力地小声哼哼,“吓死胖爷了……差点就当场圆寂了……”

陈玄墨也靠着一棵柏树,调整着呼吸。刚才那一刻确实凶险,若是被守塔僧人当场抓住,私挖塔基、意图窃宝(尽管他们并非为了私利)的罪名可就坐实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会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厚布口袋,里面的陶罐轮廓清晰。虽然过程惊险,但东西总算到手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陈玄墨拉起还在后怕的胖子,低声道。

两人借着树木和建筑的阴影,沿着来时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向寺庙外围摸去。比起潜入时的紧张,此刻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仓促。

翻越来时那棵老榕树所在的院墙时,胖子因为手脚发软,差点从墙上滑下去,幸好陈玄墨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落地之后,两人不敢停留,一头扎进老城区迷宫般的小巷深处,七拐八绕,确认绝对没有人跟踪后,才放慢脚步,向着临时落脚点的废弃仓库方向走去。

回到仓库时,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些许鱼肚白,漫长的一夜即将过去。

撬开那块松动的木板,钻进充满霉味和灰尘气的仓库,两人都累得几乎虚脱。胖子直接瘫坐在地上,靠着麻袋堆,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可……可算回来了……”胖子喘着粗气,“这一晚上,比跟阮黑打一架还累……心累!”

陈玄墨也靠墙坐下,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将那个厚布口袋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陶罐。

仓库内光线昏暗,只有木板缝隙透进的微弱天光。陈玄墨点燃了一盏带来的小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勉强照亮了眼前。

陶罐古朴,表面粗糙,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罐口用一种类似油泥的物质密封着,保存得相当完好。

“墨哥,快打开看看!是不是那三片宝贝玉片?”胖子虽然累,但好奇心更盛,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

陈玄墨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端,一点点剔除封口的油泥。油泥已经干硬,但还算容易清理。

很快,封口被清理干净。陈玄墨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了陶罐的盖子。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泥土和岁月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罐内垫着干燥的、已经有些发脆的植物叶子(可能是古代的防潮措施)。

陈玄墨轻轻拨开那些枯叶,指尖触碰到了一抹温润冰凉的硬物。

他的心跳不由得再次加快。

他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用一块略显发黄、但质地细密的丝绸包裹着的物件。

解开丝绸,三片温润剔透、闪烁着内敛莹光的青白色玉片,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

玉片的质地、颜色、工艺,与木箱中那件南越王丝缕玉衣上的玉片完全一致!即使在昏暗的油灯下,也能感受到那股历经千年而不散的尊贵气韵。

“真是它!找到了!”胖子激动地低呼,小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就想摸,“哎呀妈呀,可算找着了!”

陈玄墨也难掩激动之情,仔细端详着这三片玉片。它们形状各异,边缘有细小的穿孔,显然是为了与玉衣上的金丝连接。历经两千多年的地下埋藏,依旧完好如初,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在玉片下方,那卷羊皮纸也静静地躺着。

陈玄墨将玉片小心地收好,然后展开了那卷羊皮纸。纸色泛黄,质地柔韧,上面以朱砂绘制着一幅复杂的风水阵图,线条古拙而精准。阵图的核心环绕着花塔,一道道气流般的线条标示出地脉的汇聚与流转。图旁还有不少古老的篆体小字注解。

“镇塔……”陈玄墨辨认出阵图中心的两个大字,又仔细阅读旁边的注解,“……聚八方灵韵,养一塔性灵,固本培元,佑一方水土……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这并非是什么镇压邪物的恶阵,而是一座“聚灵养塔”的风水局!其目的是汇聚地气灵气,滋养花塔本身的“灵性”,使其更加稳固,从而更好地庇护一方。怪不得塔基下有那般精纯磅礴的佛力守护,除了佛法本身,也有这古阵千年汇聚的灵韵之功。

将玉片埋于塔基“枢”位,很可能是作为此阵的一个关键“阵眼”,利用玉衣残片的灵性来增强阵法效果,同时也是一种守护和滋养。

“不是坏事就好……”胖子听了陈玄墨的解释,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陈玄墨的目光落在羊皮纸的一角,那里用更细的笔迹标注着一个小小的地名——“象岗”。

“象岗?”陈玄墨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或听过。他努力回忆,忽然想起,之前从那个工装男人身上搜出的笔记本里,在记录地脉观测数据时,似乎提到过“象岗”二字,当时并未特别留意。

难道这“象岗”,也与南越国秘事,或者与阮黑他们的阴谋有关?

他收起羊皮纸,又将那三片温润的玉片拿在手中。玉片似乎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微微散发着温热。

当务之急,是让玉片回归玉衣,使其完整。唯有如此,玉衣的灵性才能圆满,或许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应对接下来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