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灯罩内部,那几页被胖子用灯罩扣住、边缘焦黑卷曲的邪术残页,在被黑烟侵入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幽绿色光芒!残页上那些原本黯淡的、扭曲怪异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扭动着!一股强大而邪异的能量波动猛地从灯罩内部震荡开来!
“不好!”老鱼头脸色剧变,嘶声狂吼,“残页…被怨灵邪气引动了!”
话音未落!
砰——!!!
一声沉闷的爆响!
那沉重的黄铜灯罩再也承受不住内部狂暴的邪异能量,猛地炸裂开来!
无数锋利的铜片和玻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混合着灯罩内部那几页被邪异绿光包裹、如同燃烧鬼火般的残页碎片!
“趴下!”陈玄墨反应极快,一把将还在发懵的胖子狠狠按倒在泥水里,同时身体猛地向侧面扑倒!
噗噗噗噗!
锋利的碎片擦着他们的头皮、身体飞过,深深嵌入身后的破庙土墙和旁边的树干!几片燃烧着幽绿鬼火的残页碎片打着旋儿飘落下来,落在泥水中,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然而,爆炸的核心,那几页主要的邪术残页并未彻底损毁!它们被一团浓烈的幽绿色邪火包裹着,悬浮在半空中,如同几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绿色流星!
更让陈玄墨心头一紧的是,其中一页燃烧得最为猛烈的残页,其边缘残留的图案上,赫然用金线绣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标记——那是一座灯火辉煌的西式赌场大楼轮廓!正是葡京赌场的标志!而在标志下方,还绣着几个扭曲的拉丁文字母!
“葡京?!”胖子被按在泥水里,也看到了那标志,惊叫出声!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
那几页悬浮在空中、燃烧着幽绿鬼火的邪术残页,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猛地调转方向!它们的目标,不再是陈玄墨三人,而是——之前被“女尸”水袖击落、此刻正静静躺在不远处草丛里的那只血色纸鹤!
那只纸鹤,正是降头师操控、之前袭击他们的“耳目”之一!
呼——!
燃烧的残页如同被磁石吸引,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和浓烈的邪气,猛地撞向那只血色纸鹤!
就在残页即将撞上纸鹤的瞬间——
那只一直死寂无声的血色纸鹤,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生命力,猛地一颤!
紧接着,它那由血红色符纸折叠而成的翅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猛地向上扬起、展开!
嗤啦——!
如同撕裂布帛!
纸鹤那薄如蝉翼的翅膀,竟然在展开的瞬间,从翅尖处撕裂开来!两道长长的、同样由血色符纸构成、边缘锋利如刀的“水袖”,从翅膀撕裂处猛地甩出!
这“水袖”甩出的时机和角度刁钻到了极致!
啪!啪!啪!
燃烧着幽绿鬼火的邪术残页碎片,被这突然甩出的血色“水袖”精准无比地凌空抽中!
噗!噗!噗!
蕴含着强大怨灵邪气的残页碎片,竟然被这看似轻飘飘的血色“水袖”直接抽得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燃烧着绿色火星的碎屑,四散纷飞!
而其中最大的一块、绣着葡京赌场标志的残页碎片,更是被一道血色“水袖”如同灵蛇般死死缠住!幽绿的邪火与血色的符咒光芒激烈地对冲、湮灭!
“女尸”残存的怨念,竟然在最后一刻,操控着降头师的纸鹤,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对那试图侵入或控制邪术残页的降头师力量,发动了致命的反击!
“这…这…”胖子从泥水里抬起头,看着空中那电光火石般的交锋,彻底傻眼了,“鬼打鬼?!”
陈玄墨和老鱼头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突如其来的内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就在那血色“水袖”死死缠住绣着葡京标志的邪术残页碎片,两者力量疯狂对耗、即将同时湮灭的刹那——
那只血色纸鹤的身体,因为承受了过大的力量反噬,猛地一僵!
它那用朱砂点出的、原本充满恶毒窥视感的眼睛,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随即,整个纸鹤如同燃尽的灰烬,在空中无声地溃散、解体,化作无数细小的血色纸屑,混合着被抽爆的邪术残页绿色火星,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
只有那道死死缠绕着葡京标志残页碎片的血色“水袖”,在纸鹤本体溃散的瞬间,似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也猛地一软,如同断线的风筝,连同它缠绕着的残页碎片,一起朝着地面飘落。
残页碎片上,葡京赌场的标志在幽绿火星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那道血色符纸构成的“水袖”,如同一条垂死的毒蛇,软软地搭在残页碎片上,末端正好覆盖在葡京赌场标志的下方。而在那血色符纸的边缘,用极其细微的金色丝线,清晰地绣着一行花体拉丁文字母:
**S. Franacau**
(圣方济各·澳门)
澳门圣方济各堂!
这个在祭坛纸人残肢、在古井降头纸鹤上都曾出现过的名字,再次以这种诡异的方式,烙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血色“水袖”和它缠绕的残页碎片,最终无力地飘落在泥水里。幽绿的邪火和血色的符光迅速黯淡、熄灭,只剩下那张绣着葡京赌场标志和澳门教堂名字的残破纸片,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泞中,被雨水迅速打湿、浸透。
破庙门前,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风雨依旧。
胖子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狼狈,一瘸一拐地走到那片飘落物旁边,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了一下那张湿透的残页碎片,看着上面刺眼的葡京标志和教堂名字,又抬头看了看陈玄墨和老鱼头,小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巨大的后怕:
“墨哥…老鱼头叔…这…这到底算哪一出?女鬼唱戏留暗号…布老虎里藏地图…现在连纸鹤都跟邪术残页打起来了…还…还冒出个澳门赌场和教堂…这他娘的…比过年唱大戏还热闹…就是…就是太他娘的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