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诡针(2 / 2)

胖子突然指着照片角落尖叫起来:“这不是我家祠堂供的三叔公吗!”

陈玄墨定睛一看,军官身后那个点头哈腰的翻译,赫然是胖子家族合影里英年早逝的长辈,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雨点就在这时砸在窗棂上,噼里啪啦地响着。

怀表突然在陈玄墨兜里疯狂震动,逆时针指针“啪”地崩断,表盘渗出黑血凝成卦象“泽水困”。

林九叔脸色骤变,烟斗在柜台敲出串摩斯密码——三长两短,是撤的暗号。

“墨哥!”胖子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肚皮。

他肚皮上不知何时浮现出青铜罗盘的纹路,指针正卡在“白虎衔尸”的凶位上。

陈玄墨摸出五帝钱,往他肚脐眼一按。

铜钱突然烧得通红,空气里弥漫开烤肉的味道,胖子疼得龇牙咧嘴。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林九叔突然掀开地砖,露出条黢黑的密道:“走水路!”

陈玄墨最后瞥了眼狼藉的店铺,墙上的白虎山简笔画正在渗血,山脚处慢慢浮现出“七月十四”的血字,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密道里潮气扑面,阴森森的。

胖子举着打火机照路,火苗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照得四周影影绰绰。

陈玄墨摸到石壁上的刻痕——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日期,心里不禁一沉。

怀表突然发出尖啸声,表盖弹开射出一道光束,照出前方塌方的石堆里埋着半截青铜罗盘。

“让开!”林九叔的烟斗在石壁上敲出火星子,大声喊道。

塌方处突然窜出群黑毛老鼠,每只尾巴上都拴着澳门赌场的筹码,吱吱叫着四处逃窜。

陈玄墨挥着鸡毛掸子开路,鎏金掸头扫过鼠群时突然爆出串电火花——这才发现鼠毛里缠着细若发丝的铜线,心里不禁一惊。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江面。

月光下泊着艘破旧的疍家船,船头挂的灯笼却写着“咸水渡”三个血字,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陈玄墨刚要上船,怀表突然贴着手腕开始倒转——表盘上的“1997”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安。

胖子突然指着江面怪叫起来:“那是不是上周失踪的李老板!”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具浮尸正随波起伏,西装内衬翻出的标签上印着澳门某教堂的十字架标志。

陈玄墨摸出那枚筹码对比了一下,发现浮尸无名指上的婚戒正是筹码上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心里不禁一阵怅然。

惊雷炸响的刹那,咸水渡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陈玄墨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雪茄味和低沉的笑声。

降头师的冷笑混在雨声里传来:“七杀命格的小崽子,咱们澳门见……”话音未落,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