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诡针(1 / 2)

警笛声撕破晨雾的刹那,陈玄墨掌心的澳门赌场筹码被冷汗浸得发亮。

押解降头师的警车尾灯在街角一闪而逝,他死死盯着那抹猩红,仿佛又看见二十年前接生婆耳垂上晃动的朱砂痣。

墨哥!胖子的嚎叫把他拽回现实。满地的青花瓷碎片间,胖子正捏着半块鼻烟壶残片嚷嚷:这玩意儿背面刻了字!

陈玄墨一个箭步冲过去,鎏金鸡毛掸子地打落瓷片:说了别乱碰!

泛青的瓷胎上逆时诡针四字小楷正渗出黑血,如同活物般朝胖子指尖攀爬。

要死要死!胖子甩着手原地蹦跶,活像只炸毛的狸花猫。

陈玄墨抄起柜台上的雄黄酒泼过去,黑血遇酒冒烟,在地上凝成个倒转的怀表图案。

鎏金表链扭曲成胖子家族商号的暗纹,与方才尸体西装内掉出的当票笔迹如出一辙。

陈玄墨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正要扎他虎口,却见那滩黑血突然立起来,凝成条三尺长的血蜈蚣,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胖子,你早上吃的叉烧包呢!”陈玄墨一脚踹翻八仙桌当盾牌,大声喊道。

血蜈蚣弓身弹射的瞬间,胖子抄起保温杯来了个“天女散水”——滚烫的铁观音浇在蜈蚣背上,腾起的热气里混着普洱茶的焦香,还有那血蜈蚣被烫得吱吱作响的声音。

林九叔的烟灰就在这时撒过来。

火星子沾上蜈蚣,瞬间爆燃。

火苗里,传出女人凄厉的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陈玄墨突然认出这声音——分明是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生母!

“墨哥小心!”胖子突然扑过来,把他撞开。

燃烧的蜈蚣残骸擦着耳畔飞过,在墙上烙出个白虎山的简笔画,栩栩如生。

陈玄墨摸着发烫的胎记,发现那山形竟和怀表刻的一模一样,心里不禁暗叫一声“糟”。

林九叔用烟斗挑起块蜈蚣甲壳,仔细端详着:“南洋降头师最爱玩这套。”

甲壳内侧的荧光纹路慢慢显形,竟是澳门某教堂的平面图。

陈玄墨突然想起尸体婚戒上的拉丁文——那教堂地窖里供着的,正是尊三头六臂的南洋邪神!

“这茶渍……”胖子突然蹲在地上,戳着那滩水迹。

泼洒的铁观音不知何时凝成幅山水画,蜿蜒的线条分明是通往白虎山的路线。

陈玄墨摸出怀表对照,发现“庚戌位”的刻痕正指向画中某处峡谷,心里不禁一紧。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天色愈发阴沉。

柜台暗格里突然传出“咔嗒”声,七盏青铜灯无风自动,灯油里的头发丝像活过来似的,齐刷刷指向澳门方向。

陈玄墨突然觉得掌心发痒,摊开手发现那枚筹码正在渗血,染红的数字“1997”刺得人眼疼。

“收拾东西!”林九叔突然把《岭南异物志》拍在柜台上,神色凝重。

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官正往婴儿眉心扎针——那孩子后颈的胎记,和陈玄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