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的指甲划过青石板,火星子溅在VIp卡上烧出焦臭味。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成罗盘形状,盘面射出青光笼罩腐尸。
那具泡得发胀的尸体突然开口,说的竟是标准的普通话:陈氏第七代,该还债了。
还你大爷!胖子抡起铁锹劈向尸体的天灵盖。
铁锹地崩出豁口,腐尸头盖骨里嵌着的青铜罗盘碎片正在疯狂旋转。
陈玄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林九叔发来的视频通话。
镜头里,林九叔正在澳门赌场贵宾厅,背后的轮盘台突然炸裂。
飞溅的筹码中混着半张烧焦的契约,纸面浮现的指纹与腐尸手里的VIp卡完全吻合。契约要烧...视频突然中断,最后画面是降头师戴着翡翠扳指的手。
腐尸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抓向陈玄墨的咽喉。
胖子情急之下掏出祖传的怀表砸过去,表盘玻璃碎成渣滓,露出里面微型发报机的零件。
腐尸的动作戛然而止,脊椎里传出的电报声,破译后竟是1997回归典礼流程。
这他妈是人体电报机?胖子刚掏出瑞士军刀,腐尸的胸腔突然炸开。
二十多卷契约书像白绫般射出,每卷都缠着带血的澳门赌场筹码。陈
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黑血,在地上画出湘西苗寨的路线图。
林九叔的铜烟斗破空飞来,烟丝在空中爆燃成火网。
腐尸在烈焰中发出非人嚎叫,右手却死死护住心口某物。
陈玄墨趁机滚进火圈,看见腐尸肋骨间卡着个防水匣,匣面印着731部队绝密的钢印。
别碰!林九叔的警告晚了一步。
陈玄墨的手指刚触到匣子,整座白虎山突然地震。
坟堆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二十具穿防化服的腐尸正从地底爬出,每具尸体后背都嵌着青铜罗盘碎片。
胖子突然癫痫般抽搐,作战服裂口处钻出七彩菌丝。
菌丝在空中交织成香港中银大厦的模型,楼顶插着柄滴血的扶桑军刀。
陈玄墨的罗盘怀表突然解体,零件悬浮重组成长柄钥匙,直插入腐尸胸口的防水匣。
匣子弹开的瞬间,泛黄的实验记录雪片般飞出。
陈玄墨抓住其中一页,上面贴着他婴儿时期的照片,备注栏写着:七杀命格最佳载体,1997年激活。
照片背面用血画着胖子家族祠堂的平面图,红叉标记处粘着澳门赌场的筹码。
腐尸群突然集体自爆,血肉碎骨在空中凝成血色罗盘。
林九叔甩出墨斗线缠住陈玄墨的腰,线绳突然绷直成指南针形状。
指针疯狂摆动间,陈玄墨看见每个尸块上都浮现出二字的苗文。
契约要重组了!胖子突然口吐白沫。
他撕开作战服,胸口纹身正吸收着血雾。
陈玄墨的胎记像被烙铁烫过,后背纹身投射到山壁上,显出完整的《撼龙经》残卷——文字却在下一秒变成扶桑文军令。
降头师的笑声从地缝里钻出。
陈玄墨抡起工兵铲劈向声源,铲刃卡在岩层间迸出火星。
裂缝中涌出腐臭的尸油,油面映出1997年香港暴雨夜的场景——穿中山装的自己正将青铜罗盘插入太平山地脉。
这是未来...陈玄墨的冷汗浸透衣领。
林九叔突然拽过他手腕,用铜烟斗烫在胎记上。
青烟中浮现出民国风水师的虚影,正在给孕妇注射某种药剂——那孕妇的脸,分明是陈玄墨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腐尸残骸突然聚合成肉山,山顶插着柄青铜铸造的香港区旗。
胖子突然夺过林九叔的烟斗,发疯似的捅进肉山。
的灼烧声里,肉块表面浮现出二十七个红点——正是香港龙脉的命门所在。
陈玄墨的罗盘钥匙突然自动飞向肉山,插入区旗旗杆的瞬间,整座白虎山响起防空警报。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照得坟茔间的契约书集体自燃。
灰烬在空中拼出个倒计时牌:距1997年6月30日还剩599天。
墨哥!契约内容变了!胖子从灰堆里扒出张残页。
陈玄墨就着血月光看去,只见原先的扶桑文条款正在消退,新浮现的汉字写着:以七杀血逆天改命,需断师徒因果——林九叔绝笔。
地底传来火车轰鸣声。
陈玄墨扒开碎石,看见条日军修筑的窄轨铁路,枕木上刻满澳门赌场筹码的编号。
生锈的列车头灯突然亮起,驾驶室里坐着具穿中山装的腐尸,手里攥着半本《撼龙经》和香港回归请柬。
这是开往1997的列车!林九叔的咆哮被汽笛声淹没。
陈玄墨拽着胖子跳进车厢的瞬间,车窗外闪过降头师的脸——他正用翡翠扳指在玻璃上刻字,血珠汇成湘西见三个大字。
列车突然加速,车厢里堆放的木箱纷纷炸裂。
陈玄墨踢开箱盖,里面全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标本,后背清一色嵌着罗盘碎片。
胖子突然惨叫,他的右手正在玻璃化,掌纹变成香港街道图。
契约生效了!林九叔扯开领口,露出后背的青龙纹身。
纹眼处钉着七枚棺材钉,钉帽上刻着1997的日期。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粉,在车窗上画出苗疆地图,某个红点正在疯狂闪烁。
列车冲破山体时,陈玄墨看见白虎山顶立着七口青铜棺材。
每口棺材都射出光柱,在空中拼出个巨大的罗盘虚影。
虚影中心浮现出林九叔年轻时的军装照——背景里日军正将青铜罗盘植入婴儿后背。
你也是实验体?!陈玄墨的嘶吼被狂风撕碎。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炸裂,烟丝里飞出上百只青铜甲虫,虫背上刻着澳门赌场轮盘台的数字。
胖子突然打开车窗,1997年的月光灌进来,把他的影子钉在车厢地板上形成血色契约。
列车轮毂摩擦铁轨迸溅的火星,在车窗上烧出点点焦痕。
陈玄墨攥着胖子玻璃化的右手,掌纹里香港街道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小臂。
这玩意儿比体温计还灵!胖子咧嘴苦笑,嘴角刚扬起就被灌进来的冷风呛得咳嗽。
车厢顶棚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
林九叔甩出墨斗线缠住行李架,线绳地绷成直线,指向西北方位。
地脉在移位!他话音刚落,整节车厢突然九十度竖立,堆放的木箱轰然砸向车尾。
陈玄墨在翻滚中抓住座椅扶手,指尖触到团黏腻的菌丝。
菌丝瞬间膨胀成七彩毒菇,伞盖上的人脸正用日语报数:...597、596、595...
胖子抡起灭火器砸碎车窗,1997年的月光泼进来,照见隧道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青铜罗盘浮雕。
墨哥!看这个!胖子用玻璃化的手指戳向浮雕。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凸起,后背纹身投射到罗盘上,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浮雕裂开道暗门。
腥臭味扑面而来。
林九叔的铜烟斗突然爆燃,烟灰在空中凝成湘西地图。
这是地脉嫁接的活体桩!他踹翻最近那具尸体,腐殖液里浮出张泛黄的电报稿,日期栏写着1997年6月30日,内容竟是陈玄墨婴儿时的哭声频率。
隧道深处传来汽笛轰鸣。陈玄墨的罗盘钥匙自动飞向暗门,插入锁孔瞬间,整条铁轨如巨蟒翻身般扭曲。
胖子突然惨叫,玻璃化已蔓延到脖颈,皮肤下的血管正形成香港地铁线路图。
接着!林九叔扯断青龙纹身上的棺材钉。
陈玄墨接住的瞬间,钉子突然变形成注射器,淡金色液体里浮着青铜碎屑。
针头扎入胖子肩胛时,隧道岩壁渗出黑色血液,在铁轨上画出白虎山矿脉的立体投影。
列车突然急刹,陈玄墨撞进堆满档案袋的角落。
泛黄的文件雪片般飞舞,每张都贴着不同年代的陈玄墨照片。
最骇人的是1945年的档案——穿和服的自己正将罗盘碎片按入孕妇腹部。
时空嫁接...林九叔的烟斗指向车窗外。
陈玄墨转头看见平行轨道上有列反向行驶的火车,透过车窗能瞧见穿中山装的自己正与降头师对弈。
棋盘上的棋子全是青铜罗盘碎片,车票显示发车日期是1997年6月30日。
胖子突然抽搐着举起玻璃化的右臂,掌心射出镭射光幕。
光幕中浮现香港太平山的地基结构,二十七根刻满符咒的钢管正插入龙脉穴位。
墨哥...这些钢管在吸你的血...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迸出几片碎玻璃。
隧道顶部轰然塌陷,腐尸雨点般砸进车厢。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渗出金粉,在地板上画出苗疆符咒。
林九叔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悬浮成八卦阵困住尸群。
阵眼处的血珠突然播放录音——正是陈玄墨祖父签契约时的对话:用我孙儿换陈家百年气运...
老爷子够狠啊!胖子用还能动的左手比划着。
陈玄墨扯开衣襟,发现胸口浮现出青铜管道网络图,每个节点都对应香港的摩天大楼。
最亮的红点正在汇丰大厦地基处跳动,频率与他的脉搏同步。
列车突然冲进地下溶洞,钟乳石间垂着无数裹尸布。
陈玄墨的罗盘钥匙自动归位,后背纹身投射到洞顶,显出二十七个旋转的黑洞。
胖子突然指着最大的黑洞尖叫:那里面...那里面全是我们的尸体!
降头师的笑声从裹尸布里渗出。
林九叔甩出七枚棺材钉,钉尖燃起绿色鬼火。
火焰映照下,每具裹尸布都显出血字契约,甲方签名处盖着胖子曾祖父的商号印章。
陈玄墨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1997年发来的彩信——照片里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给婴儿注射药剂。
九叔你!陈玄墨刚要质问,整列火车突然分解成青铜零件。
他们跌进冰冷的地下河,湍流中浮沉着日军实验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