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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神秘的地下室(2 / 2)

林九叔手中的桃木剑突然“咔”地一声断成了两截,断口处渗出丝丝黑血,像是被什么邪物侵蚀了一般。

老头脸色煞白,急切地喊道:“快闭眼!阴兵借道!”话音还未落,江面突然泛起粼粼青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浮出来一般。

最前头的军官举着锈迹斑斑的指挥刀,刀柄上缠着的符纸写着“神风”二字。

陈玄墨的胎记突突直跳,他清晰地看见每个阴兵胸口都嵌着一块青铜罗盘碎片,那碎片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胖子突然怪叫一声,他脚边的鹅卵石正“咕嘟咕嘟”地往沙子里陷,露出底下埋着的日军钢盔,那钢盔上还残留着斑驳的锈迹。

“别碰!”林九叔的警告晚了一步。陈玄墨的虎符刚触到钢盔,整片滩涂突然震颤起来,沙粒像活过来似的,往他们脚踝上缠。

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皮靴踏步声,那声音沉重而有力。

胖子抡起半截船桨,猛地砸向地面:“这沙子成精了!”船桨“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溅起的沙粒在半空凝成一张人脸——正是昨晚被烧成灰的老板,那脸带着狰狞的表情。

“七杀宿主……”沙脸发出电子杂音般的怪笑,“该还债了……”

陈玄墨突然感觉后颈发凉,回头正对上青铜棺里坐起的尸体。

那尸体穿着八十年代常见的的确良衬衫,腕表指针定格在23时59分,那双眼睛空洞地睁着。

林九叔突然咬破手指,在断剑上画了道血符,口中念念有词:“乾坤借法!”

剑尖射出的红光刺穿沙脸,滩涂下传来一声闷哼,那沙脸随即消散无踪。

陈玄墨趁机拽出陷到膝盖的胖子,两人踉跄着退到礁石后,大口喘息着。

鬼船方向突然响起军号声,阴兵队列齐刷刷转向他们藏身之处。

军官的指挥刀劈开晨雾,刀锋所指之处,江水竟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布满骷髅的栈道,那栈道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墨哥,你裤兜在发光!”胖子突然指着陈玄墨的右腿,惊呼道。

陈玄墨摸出那支从实验室顺走的注射器,只见淡蓝色液体此刻正发出妖异的紫光,那紫光闪烁不定。

胎记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陈玄墨鬼使神差地把针头扎进了手臂,那液体瞬间流入他的身体。

“你疯啦!”胖子扑上来夺针管,却被陈玄墨眼中的金光震开。

无数画面洪水般涌入陈玄墨的脑海——1945年的潜艇舱内,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青铜碎片植入婴儿脊椎;1983年的雨夜,林九叔在码头焚烧成堆的实验记录,那火光照亮了夜空;还有1997年的香港街头,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小翠跪在暴雨中,那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时辰到了。”青铜棺里的尸体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腕表指针“咔嗒”一声跳过零点,那声音像是命运的宣判。

陈玄墨的瞳孔瞬间铺满金色罗盘纹路,虎符自动飞入掌心,符面“小心师父”的刻痕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箭头指向林九叔。

阴兵队列突然齐刷刷跪倒,军官摘

“実験体1997号、覚醒确认。”(实验体1997号,确认觉醒。)

他身后的士兵们开始解体,每块尸骸都化作青铜锁链射向岸边。

林九叔的道袍突然鼓成气球,七盏青铜灯虚影从袖口飞出。

老头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在空中凝成一个复杂的阵图,那阵图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玄墨,这是你命里的劫……”林九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话还没说完,陈玄墨手中的虎符突然暴起青光,那光芒耀眼至极。

林九叔布下的血阵像脆玻璃般碎裂,发出“咔嚓”一声响。

老头被反噬之力掀飞数米,后背重重撞在礁石上,那礁石瞬间裂开。

陈玄墨这才发现,师父撞碎的礁石里竟嵌着半块熟悉的青铜罗盘——正是他在白虎山矿洞见过的那块。

“原来你早就……”陈玄墨的嗓音变得沙哑异常,胎记处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金色的符文。

胖子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滋滋作响的收音机,那收音机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收音机的喇叭里刺啦刺啦的杂音像是老旧唱片的划痕声,胖子急得满头大汗,疯狂地旋转着调频旋钮,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咋就没个清楚的台呢?”

就在这时,阴兵们举着刺刀的手突然顿住了,防毒面具下的腐肉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陈玄墨的瞳孔金光大盛,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看见每具阴兵体内都连着一根青铜丝线,丝线尽头没入鬼船甲板的八卦罗盘,那罗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找到了!”他手中的虎符突然脱手飞出,符面“小心师父”的刻痕裂开,迸出九枚铜钱。

铜钱在空中翻滚着,摆出北斗阵的形状,正卡在青铜丝线的节点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林九叔突然暴起,他不知何时捡起了一块半大的礁石,礁石上还嵌着那块罗盘碎片,他猛地砸向阵眼,嘴里喊道:“看我不破了你的阵!”

“师父不要!”陈玄墨的警告被爆炸声吞没。

青铜罗盘碎片嵌入北斗阵的瞬间,整片江滩突然地动山摇。

阴兵们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齐刷刷转向鬼船方向,那动作整齐划一。

胖子终于调到了频道,破锣似的唢呐声冲破了江雾,响彻整个江面。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收音机里放的每个音符都带着诡异的颤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最近的阴兵突然抽搐着跳起忠字舞,生锈的刺刀在晨光下划出滑稽的弧线,那模样既可笑又可怕。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阴兵们排成方阵跳起广场舞,嘴里嘟囔着:“这他娘是敌台吧?”

陈玄墨趁机扑向鬼船,虎符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

胎记处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胸口,金色符文在皮下流转如活物。

甲板上的青铜棺突然炸开,尸体直挺挺地立起,那尸体双眼空洞无神,却透着一股子邪性。

陈玄墨与尸体四目相对的刹那,眼前闪过零碎画面——暴雨中的香港街头,自己浑身是血地跪在汇丰大厦前,林九叔正从顶楼抛下个青铜罗盘,那罗盘在空中翻滚着,最终落入他的手中。

“小心!”胖子的尖叫唤回他的神智。

尸体腕表的秒针突然疯狂倒转,江水倒卷成巨大的漩涡,那漩涡中心黑洞洞的。

陈玄墨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扯出来,虎符却像焊死在掌心般纹丝不动。

林九叔的断剑突然刺穿尸体后背,剑尖挑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码头,年轻版的林九叔正和日军军官握手,两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背景里堆满贴着“郑记商行”封条的货箱。

“原来您真是……”陈玄墨的质问被江风撕碎。

老头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得意和几分疯狂。

道袍下摆突然裂开,露出满腿的柬埔寨符文刺青,那刺青闪烁着幽光。

阴兵们齐刷刷跪地高呼,日语夹杂着粤语的“恭迎宗主”响彻江面,那声音整齐划一,透着一股子虔诚。

胖子突然把收音机音量拧到最大,旋律扭曲成刺耳的尖啸,那尖啸声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鬼船甲板上的八卦罗盘“咔嚓”裂开,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射出金光,那金光如同实质一般,将罗盘碎片吸入体内。

他感觉脊椎要被撑裂了,金色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脸颊,那纹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墨哥你脸在发光!”胖子抡起半截船桨拍飞扑来的阴兵,那船桨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神兵利器。

陈玄墨的视野突然拔高,整条珠江在他眼中化作发光的脉络,那脉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咬破舌尖,血箭精准命中林九叔手中的断剑。

剑身上的血符突然活过来,化作赤链蛇缠住老头手腕,那蛇身闪烁着幽光,仿佛有剧毒一般。

鬼船开始解体,青铜棺里的尸体迅速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陈玄墨的虎符自动飞回掌心,符面多了道与胖子家徽重合的血痕,那血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九叔在消失前最后嘶吼:“去湘西……找赶尸铃……”

话音未落,整具身体突然爆成漫天纸钱,每张纸钱上都印着1997年香港的夜景。

阴兵们随着鬼船沉入江底,那江面瞬间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胖子从淤泥里抠出个铁盒,那铁盒锈迹斑斑。

打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盒里整齐码着九枚澳门赌场筹码,每枚背面都刻着小翠的名字缩写。

最底下压着半张船票,目的地写着“阴阳墟戊寅位”,日期正是1997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