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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资本的局(2010年1月-2月)(1 / 2)

一、高鳄资本的茶室

2010年元旦的假期刚过,深圳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鞭炮的火药味。科技园却已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只是这节奏里多了些不同寻常的躁动。

一月六日,星期三。林强在南湾一号顶层的茶室里,第一次见到了张磊。

茶室是会员制,二百七十米的高空,落地窗外是深圳湾大桥和对岸香港元朗的连绵山峦。张睿四十出头,穿着简单的深蓝色毛衣,戴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不像掌管数百亿资本的巨头,倒像大学里的教授。

“林总,尝尝这茶,”张睿亲手沏茶,手法娴熟,“云南老班章,朋友从茶山带回来的。”

林强双手接过茶盅。茶汤金黄透亮,入口苦涩后回甘绵长。

“好茶。”

“做投资和喝茶一样,要能品出苦后的甜。”张睿微笑着,“高鳄看了你们一年了。从红树投你们开始,我们就关注。永盛倒闭,你们活下来;金融危机,你们拿到订单。不容易。”

林强放下茶盅:“张总过奖。我们只是运气好,踩对了点。”

“不全是运气,”张睿摇头,“我看过你们‘第一道光’的后台数据。用户日均使用时长28分钟,周留存率65%。在工具类APP里,这数据很漂亮。更难得的是,你们从工具做到了社区。”

他顿了顿,看着林强的眼睛:“但问题也很明显——变现路径不清晰。广告收入杯水车薪,会员服务还没验证。车厂订单让你们活下来,但资本市场看的是未来。你们的未来在哪里?”

这个问题,林强准备了很久。

“张总,我们不是单纯做地图导航,”他打开iPad,调出新的演示文稿,“我们做‘移动+车载’的场景闭环。”

屏幕上出现一个简单的模型:用户用手机规划路线,上车自动同步到车载系统,行车过程中记录驾驶行为和路况,下车后数据上传云端,优化算法,再服务于其他用户。

“这是第一步,”林强切换下一页,“第二步,基于这些数据,我们可以做驾驶评分,和保险公司合作;可以做商旅服务推荐,和OTA平台合作;甚至可以做车队管理,和物流公司合作。”

张睿看得很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

“闭环很美好,但需要时间。资本市场最缺的就是耐心。”他抬起头,“红树资本急着退出,就是证明。你怎么保证,在资金烧完之前,把这个闭环跑通?”

林强深吸一口气:“我抵押了个人房产,借给公司200万。如果需要,我可以抵押更多。我不仅是在创业,我更是在赌命。”

茶室里安静了几秒。窗外的深圳湾,阳光在海面上洒下碎金。

“我欣赏你的决心,”张睿终于开口,“但投资不能只靠决心。高鳄可以投,估值也可以给到三亿。但有两个条件。”

“您说。”

“第一,我要看到明确的盈利时间表。最迟2011年底,公司要扭亏为盈。”

“第二,”张睿顿了顿,“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CEO,负责日常运营。林总你擅长产品和战略,但公司要做大,需要职业经理人。”

林强的心沉了下去。第二个条件,意味着他要让出部分管理权。

“张总,创业公司最怕的就是创始人被架空。很多公司就是死在这上面。”

“我知道,”张睿点头,“所以我说的不是替换,是补充。你可以继续任董事长,把握战略方向。日常运营交给专业的人,你才有精力看更远的路。”

他说得有理,但林强还是犹豫。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带,不放心。

“给我点时间考虑。”

“当然,”张睿微笑,“一周。一周后给我答复。”

离开茶室,电梯从二百七十米高空下降。失重感让林强有些眩晕。他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三十三岁,眼角有了细纹,鬓角多了几根白发。创业四年,老了十岁。

手机震动,是章若英的短信:“谈得怎么样?”

林强回复:“有条件。见面聊。”

二、母亲的诊断

林强没想到,更大的危机不在公司,而在家里。

一月八日晚上,彭如燕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林强,你快来医院。妈下午咳血,现在在北大医院检查。”

林强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急诊观察室里,林母躺在病床上睡着了,脸色苍白。彭如燕坐在床边,眼睛红肿。

“怎么回事?”

“下午妈说胸闷,咳嗽带血丝,”彭如燕压低声音,“我带她来检查,CT结果……医生说可能是肺癌早期,要做活检确认。”

肺癌。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林强胸口。

“医生呢?我要见医生。”

主治医生姓陈,四十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他把CT片子插在灯箱上,指着肺部的一个阴影。

“林先生,你看这里。直径1.2厘米的磨玻璃结节,边缘有毛刺。从影像学看,恶性可能性比较大。需要做穿刺活检确认。”

“如果是恶性……怎么办?”

“早期肺癌,首选手术切除。如果手术顺利,五年生存率可以到80%以上。”陈医生语气平静,“但手术费用不低,医保报销后,自费部分大概十五到二十万。另外需要家属全程陪护,术后恢复至少三个月。”

二十万。三个月。

林强脑子飞快地计算。公司账上的钱勉强够发工资,红树资本的钱有明确用途,不能动。个人账户……上次抵押房产借给公司的200万,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

“钱不是问题,”他说,“关键是治疗效果。”

“那就尽快安排活检吧。如果确诊,越早手术越好。”

回到观察室,林母醒了。看到林强,她虚弱地笑了笑:“强子,你怎么来了?公司不忙吗?”

“不忙,”林强握住母亲的手,“妈,你别担心,就是个小检查,没事的。”

“我知道,”林母拍拍他的手,“我这辈子啊,没给你留什么,净给你添麻烦了。我和你爸都是农民,除了供你读书,工作上也帮不上你啥忙,你一个人打拼到现在,妈都看在眼里。要是真有什么事……”

“妈!”林强打断她,“别说这种话。你还要看晨晨上大学,结婚生子呢。”

林母笑了,眼里有泪光。

那一夜,林强和彭如燕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宿。

“钱怎么办?”彭如燕轻声问,“我这边还有三十万,是留着给晨晨上幼儿园的……”

“不能用那个钱,”林强摇头,“我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公司那边……”

“公司是公司,家里是家里。”

话虽这么说,林强心里也没底。凌晨三点,他走到楼梯间,给章若英发了条短信:“章总,能不能先借我二十万?急用。”

五分钟后,章若英直接打来了电话:“怎么了?”

林强简单说了情况。

“账号发我,明天早上到账。”章若英语气干脆,“不够再说。”

“谢谢章总,这钱我一定还。”

“先别说这个。老人身体要紧。”

挂了电话,林强靠在墙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家人、保护公司、保护所有人。可现在才发现,在命运面前,他依然渺小。

三、董事会的博弈

一月十二日,英科导航董事会。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红树资本的徐总、高鳄资本的张睿、章若英、林强,还有新聘请的独立董事——一位退休的证监会前官员。

徐总先开口:“各位,红树投资英科两年,按公司目前最新估值计算回报率300%。按照协议,我们有权退出部分股份。高鳄资本愿意接手,这是好事。但退出价格,需要谈。”

张睿微笑:“徐总说得对。我们愿意按投前公司总估值三亿接手红树资本持有的部分股份,但前提是林总接受我们之前的条件。”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林强。

“我接受高鳄资本的投资,”林强缓缓开口,“但关于CEO人选,我希望有提名权。”

“可以,”张睿点头,“我们推荐三个人选,你最后定。”

“还有,”林强看向徐总,“红树退出后,对赌协议自动终止。新协议重新签,条件要调整。”

徐总皱眉:“林总,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章若英忽然开口,“红树急着退出,本身就是对赌压力的反应。既然要退,就退干净。新投资方进来,签新协议,合情合理。”

一直没说话的独立董事清了清嗓子:“我插一句。从公司治理角度,重大股权变更期间,确实应该重新梳理所有协议。这对各方都公平。”

徐总脸色不太好看,但最终点了头:“好,重新签。但新协议的核心条款不能变——2011年底前实现盈利。”

“可以,”林强说,“但我要加一条——如果公司提前盈利,管理层有权获得额外期权激励。”

“合理。”张睿表示同意。

谈判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达成框架协议:红树资本退出50%股份,高鳄资本以3亿估值接手;林强保持董事长职位,高鳄推荐CEO人选;新对赌协议以2011年底为限;启动员工持股计划。

散会后,徐总私下对林强说:“林总,你成长了。四年前在华强北见你时,还是个愣头青。”

“都是被逼的。”林强苦笑。

“创业就是这样,”徐总拍拍他肩膀,“每一次博弈,都是成长。但别忘了,资本永远逐利。今天的朋友,明天可能是对手。好自为之。”

看着徐总离开的背影,林强明白了一件事:在资本的牌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