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剑骨初成,一股沛然之力在四肢百骸中流转,仿佛轻轻一握拳,便能捏碎金石。石辰阳站在那块堵路的巨岩前,之前令他感到心悸的煞气,此刻在感知中虽依旧阴寒刺骨,却少了几分致命的威胁。
他没有选择蛮力破开巨石,那动静太大,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他的目光落在巨石底部与河床相接的一处缝隙,那里煞气相对稀薄,岩石结构也因常年水流冲刷和能量侵蚀而略显疏松。
他蹲下身,右手五指并拢,指尖隐隐泛起一丝暗金光泽。没有蓄力,没有呼啸,只是如同插入豆腐般,悄无声息地刺入了坚硬的岩体。元磁剑骨赋予的,不仅是坚硬,更是一种对金石之物的天然克制与掌控力。
手指如同最精密的钻探工具,暗金色的气流在指尖吞吐,将岩石内部的结构悄然震碎、剥离。碎石细屑从他指缝间滑落,被湍急的河水瞬间冲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仅容他匍匐通过的狭窄孔洞,便出现在巨石底部。
收敛周身气息,石辰阳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钻过孔洞。在穿过那层弥漫着稀薄煞气的岩层时,他体表的暗金色光泽微微一闪,便将那试图侵蚀的阴冷能量隔绝在外。
钻出孔洞,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比之前发现暗河的那个洞窟还要广阔数倍。石窟穹顶高悬,垂下无数如同利剑般的钟乳石,一些钟乳石的尖端,还凝聚着散发着微弱磷光的液体,滴落下来,在下方形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光斑,提供了些许照明。
石窟中央,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一片明显由人工开凿、铺设着巨大青石板的地面。地面上刻画着无数繁复而古老的纹路,这些纹路大部分已经黯淡无光,布满了裂纹,只有少数几条主干纹路,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隐隐与石窟四周岩壁中蕴含的某种矿物产生共鸣。
“阵法?”石辰阳心中一动。他在《基础炼器精要》中见过类似的图案记载,虽然远不及眼前这个宏大复杂,但基本原理相通,都是以特定方式引导和利用能量。这个阵法,似乎是以整个石窟的地脉和矿物为基,但如今已残破不堪,失去了大部分效用。
他的目光越过残破的阵法,望向石窟的尽头。
那里,依着岩壁,矗立着一座完全由某种暗沉金属与黑色岩石混合筑成的简易殿宇。殿宇不高,形制古朴,甚至有些粗糙,仿佛建造者只是随手利用此地的材料堆砌而成。殿门是两扇厚重的、布满锈迹的暗红色金属大门,门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两个早已失去光泽的金属圆环。
而那股异常沉重、凝练,吸引他前来此地的金石气息,正是从这座金属殿宇之中,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气息之强,远超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矿石,甚至让他初步练成的元磁剑骨,都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共鸣与……渴望?
石辰阳没有立刻上前。他展开元磁感应,仔细扫描整个石窟,尤其是那座金属殿宇周围。
残破的阵法虽然失效大半,但一些关键的节点似乎还维系着微弱的运转,散发着不易察觉的能量涟漪。殿宇本身材质特殊,他的元磁感应竟无法完全穿透,只能模糊感知到内部存在着一个极其强大的、凝聚到极点的金石之源。殿门附近,以及青石地板与殿宇的连接处,能量场最为复杂,似乎隐藏着最后的防护或禁制。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那些尚存能量波动的纹路,沿着感知中能量流动最平缓的区域,缓慢靠近金属殿宇。
越是靠近,那股沉重的金石威压就越发明显,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若非他元磁剑骨初成,恐怕连靠近都难以做到。
来到殿门前约三丈处,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两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上,以及门楣上方。那里,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刻着两个龙飞凤舞、仿佛以剑气凿刻而成的大字:
兵 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