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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煞气淬体与剑骨初成(1 / 2)

凝视着巨石缝隙间那缕缕游丝般、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腐蚀与死寂意味的暗色能量流,石辰阳的眉头紧锁。源生石能汲取“万物精华”,这理论固然诱人,但“煞气”显然与温和的草木精华、中正的金石之气截然不同。它狂暴,阴损,充满了对生命体的恶意。

直接引煞气入体?这与自杀何异?墨渊前辈的骸骨便是前车之鉴,虽不知其具体死因,但困死于此,必与这地底深处的凶险脱不开干系。

然而,出路就在巨石之后,那异常凝练的金石气息如同灯塔般吸引着他。退回去,意味着继续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苟延残喘,直到食物耗尽,重蹈覆辙。

进退维谷。

石辰阳的目光在巨石与手中的源生石之间来回扫视。他回忆起《元磁剑骨》残篇中一段晦涩的记述:“……磁煞相生,亦可相克。至坚之金,可破虚妄之煞……然需引煞为火,淬金为钢,凶险万分,九死一生……”

“引煞为火,淬金为钢……”他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难道,《元磁剑骨》的真正精髓,并非仅仅汲取金石之气,还包括利用煞气这等极端能量来进一步锤炼己身?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但绝境之中,往往也孕育着超越常规的契机。

他决定做一个极其谨慎的尝试。并非直接引煞气入体,而是借助源生石和自身初步淬炼的骨骼,进行间接接触。

他选择了一处煞气相对稀薄、逸散较缓的岩石缝隙。先将两块源生石残片靠近,激发其微弱的共鸣场,然后将自己已完成淬炼的右手食指,极其缓慢地,探入那共鸣场笼罩的边缘,轻轻触碰一缕几乎淡不可见的煞气游丝。

就在指尖与煞气接触的刹那——

“嗤!”

一股极其阴寒、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力量瞬间沿着指尖窜入!即便有源生石共鸣场的削弱,即便他的指骨已初步淬炼,那股力量依旧如同烧红的烙铁,又似万载玄冰,带来一种矛盾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指骨表面传来被侵蚀的“滋滋”声,仿佛金属遇到了强酸。

石辰阳闷哼一声,几乎要立刻将手指收回。但他强行忍住了,意念死死锁定那缕侵入的煞气。他感觉到,这缕煞气在试图侵蚀他指骨的同时,也激发了他指骨内蕴藏的金石之气!原本沉寂在骨骼深处的黑铁、寒铁精华,仿佛受到了挑衅,自主地涌动起来,与那缕煞气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吞噬、融合!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指尖仿佛要炸裂开来。但石辰阳清晰地感知到,在煞气的“煅烧”下,指骨内的金石精华仿佛被提纯、被活化,骨骼的密度和强度在以一种微不可查,却又真实存在的速度提升着!那缕煞气,在消耗他骨骼内储存的金石精华的同时,也像是一把锤子,将这些精华更深刻地锻打进了骨骼的每一个细微结构之中!

有效!虽然危险,虽然痛苦,但这“引煞为火,淬金为钢”的法门,确实有效!

他立刻收回手指,指尖已是乌黑一片,传来阵阵麻木与刺痛。他连忙运转《元磁剑骨》中记载的、之前从未用过的、专门用于平复异种能量反噬的粗浅法门,同时将源生石贴在指尖,借助其滋养之力,缓缓驱散残留的煞气,修复着微小的损伤。

休息了约莫一个时辰,指尖的乌黑才渐渐褪去,恢复知觉,那股阴寒刺痛感也基本消失。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虽然还有些许不适,但他能感觉到,这根食指的骨骼,比之前更加坚韧、凝练了一丝!

确认了方法的可行性,石辰阳不再犹豫。他开始了这种近乎自虐般的修炼。

每一次,都只引动极其微弱的一丝煞气,通过源生石共鸣场削弱后,引导至已完成淬炼的骨骼处(通常是手指、手臂等末端部位),利用其“煅烧”之效,锤炼骨骼,消耗自身储存的金石精华的同时,也缓慢提升着骨骼的本质强度。

过程一次比一次凶险,痛苦一次比一次剧烈。有好几次,他引动的煞气稍多,或者控制稍有疏忽,便导致小范围的骨骼出现细微裂痕,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全靠源生石那堪称逆天的滋养修复能力,以及他自身顽强的意志,才一次次撑了过来。

在这种地狱般的锤炼下,他体内原本因初步淬炼而显得有些“虚浮”的金石精华,被飞速地消耗、提纯、夯实。他的骨骼颜色变得更加深沉,重量进一步增加,元磁感应也变得更加敏锐和凝聚。

食物在迅速减少。当最后一朵蘑菇被他吞下腹中,转化为支撑修炼的能量时,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断了。

是继续在这里缓慢而危险地提升,直到饿死?还是……赌一把!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堵路的巨石。经过这些时日的煞气淬炼,他对煞气的性质有了更深的了解,自身骨骼对煞气的抗性也提升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躯干和四肢的骨骼,在经历了煞气的反复“煅烧”后,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只差最后一步,便能真正踏入《元磁剑骨》初篇记载的——第一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