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神秘势力现(1 / 2)

碎石上的血迹尚未干透,那缕昙华香仍缠在指尖。陈浔没有低头再看,只是将沾血的指节缓缓攥紧,掌心传来细微刺痛——是情剑的剑柄硌着皮肉,寒意顺着骨缝往里钻。

他抬脚迈步,山路陡斜,北风迎面撞来,像一堵无形墙压在胸口。老辈背着墨千跟在身后,脚步略显滞重,每一次落脚,枯叶下都发出沉闷的碎裂声。三人一路无言,唯有剑尖轻点地面时,一道微不可察的青光随步伐一闪即逝,那是《地脉辨位诀》在探路。

越往北行,空气越是凝涩。起初只是阴冷,后来连呼吸都变得滞重,仿佛吸入的不是风,而是浸过冰水的棉絮。墨千伏在老辈背上,嘴唇泛青,眉心微微抽动,似有痛楚自经络深处渗出。老辈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说道:“邪气入体了。”

陈浔停下,转身蹲下查看。墨千右肋伤口虽已包扎,但边缘皮肤隐隐发黑,像是有细丝状的纹路在皮下蠕动。他抽出情剑,以剑脊贴上对方腕脉,一丝暖流顺着剑身渡入,墨千喉间溢出一声低哼,气息稍稳。

“撑得住。”陈浔说。

老辈点头,从怀中取出《南荒异志》,翻至一页残图。星轨交错,标注着“月晦”二字,下方一行小字:“阴渊启门,魂引三刻。”他合上册子,抬头望天,“子时前若不能截下,她的魂便要被抽离。”

陈浔站起身,目光投向北方。乌云如铁幕垂落,遮住星辰,唯有一线灰白在云层裂隙间游走,像是天地之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没说话,只将情剑横于臂前,真元缓缓注入。剑身微震,一圈涟漪般的波动自脚下扩散,隔绝四周阴寒。三人重新启程,步伐加快。

山路渐入一片枯林。树皆焦黑,枝干扭曲,似曾遭烈火焚烧,又似被某种力量生生抽干生机。地面寸草不生,踩上去沙沙作响,如同踏在骨粉之上。陈浔走在最前,剑尖始终贴地而行,感知每一寸土地的灵机变化。

忽然,他脚步一顿。

前方六道身影无声立于雾中,呈半圆围拢之势。黑袍裹身,兜帽深垂,面容隐于阴影之下,只露出一抹苍白下巴。为首者双手交叠于袖中,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陈浔,止步。”

风停了。

林中死寂,连枯叶都不再颤动。

陈浔未答,只将情剑轻轻点地,试探对方足下灵枢。六人站立之处,竟无半分灵气波动,仿佛他们本就不属于这片天地。他眸光微沉,右手缓缓握紧剑柄。

“教主所献之礼,我等已收。”黑袍人继续道,“圣女之事,不容插手。”

陈浔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如刀锋劈开浓雾:“谁碰她,谁死。”

他往前踏出一步。

地面青光一闪,剑气如刃破空,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形屏障。六人依旧不动,但陈浔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压力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窥视他的破绽。

为首者微微侧首,似在倾听什么,片刻后低语:“你终将知晓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