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听我说,”
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郑重,
“以后,不可与他单独见面。他在边关四年,身处权力与杀戮的漩涡,人心易变,品性如何,你我如今都难以断言。”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温和、更容易让她接受的理由,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
避免让她直接面对那些血淋淋的阴谋与背叛。
“我们……慢慢再观察,慢慢去了解,好不好?”
他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相信我的判断,也保护好你自己。”
他相信他的初初是聪明的,敏感的。
他不能一下子将黑暗全部揭开,吓到她,但他可以一步步地,让她慢慢看清一些真相。
严初虽然心里还有不少问号,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阿幸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他既然特意提醒,这个裴衍铮肯定有问题,得好好掂量掂量!
总不能……是他在外边骗了哪个姑娘吧?!
刚才阿幸那句“不要随意糟蹋女子”,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她脑子里疯长。
直到回到寝殿,她还在反复琢磨阿幸话里的深意。
梳洗时在想,褪去外衣时在想,
甚至连躺到柔软床榻上,眼睛望着帐顶,脑子里还在盘旋着这件事。
嘶……这么一想,简直八九不离十!
她猛地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裴衍铮那家伙明明还对张小姐颇有好感,献过几次殷勤。
可自她醒来后,竟再未在任何场合见过那位温婉娴静的张小姐……
难不成……
是被裴衍铮伤透了心,这才闭门不出?!
“阿幸!”
严初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刚刚梳洗完、正解开外衫系带的裴衍幸,
“你老实告诉我,裴衍铮是不是欺负张小姐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语气愈发笃定:
“所以你刚才在殿上,才特意说那些话,是在为张小姐打抱不平,对不对?”
“我从不在意任何旁的女子,”
裴衍幸一面纠正,一面随手将脱下的外衫搭在床边的梨花木衣架上,步履从容地走向床榻,
“我的眼中,从来都只有初初一人。”
他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墨色长发如瀑般垂落几缕,
眸光深邃地锁住被窝里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
“那初初,现在这个时分……是不是也该,眼中只有我了?”
话音未落,他竟还故意抬手,慢条斯理地又将里衣的襟口多解开了两分。
微敞的领口下,线条分明的胸肌与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在跳跃的烛光下勾勒出诱人的阴影,
明目张胆地勾引着某个注意力不集中、总想着旁人的小家伙。
他可不愿将这春宵良夜,浪费在讨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