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那点关于账本的残念,早已被他灼热的亲吻搅得七零八落,意识渐渐迷离。
然而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急急用手抵住已然情动的裴衍幸,声音带着被情欲浸染的轻微喘息:
“阿幸,这是在书阁…会有旁人…”
“早就…都退下了…”
裴衍幸的回应断断续续,夹杂在炽热的吻与急促的呼吸间,从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边溢出。
他此刻根本无暇他顾,也不愿停下。
严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偌大的书阁早已空无一人,连门都被掩得严严实实。
只有桌案上那一盏孤灯,投下微弱而暖昧的光晕,
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放大、摇曳在墙壁上,勾勒出令人心慌意乱的轮廓。
“可是…唔…”
她还想做最后一丝无力的挣扎,却被裴衍幸顺势攫取了双唇,
将未尽的话语全数堵了回去,化作唇齿间无法抑制的、细碎而甜腻的轻吟。
“乖,”
他稍稍退开毫厘,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蛊惑,
“只是亲亲,摸摸…不会乱来的。”
然而,他口中说着“不会乱来”,那只温热的大手却已悄然探入她松散的衣襟,
带着薄茧的掌心,精准地、却又极尽温柔地覆上…
好吧,他承认。
在如此动情地吻着她的时候,这双手,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更合适的地方安放了。
严初又惊又羞,那感觉太过刺激,一声娇喘几乎要冲破喉咙。
可在这种地方,她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硬生生堵在了掌心之中,
只余下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带着恳求与无措,望着眼前这个让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裴衍幸哪里肯依她这般隐忍。
他空着的那只手轻易便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其轻轻拉开,
反剪在她身后,以一种不容挣脱的姿势控制住。
他凑到那早已红透的耳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初初,叫给阿幸听。我想听…不要忍着,嗯?”
话音未落,他故意地,若有似无地……
“阿幸别闹…”
严初完全招架不住,一声婉转娇媚的呻吟就那么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溢了出来,
回荡在寂静的库房里,也直直撞入裴衍幸的耳中。
那声音里已然带上了被欺负狠了的、细微的哭腔,她软软地告饶,几乎是带着泣音:
“我们…阿幸,我们回房……好不好?”
目的达到,裴衍幸得逞地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愉悦与满足。
他从善如流地应着,语气里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宠溺:
“好。这可是初初自己说的。初初真好……我的初初最疼阿幸了。”
他虽意动,却也知此地确实不妥,更怕自己再继续下去会真的失控伤了她。
于是强压下翻涌的情潮,不再闹她,转而变得极其耐心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