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火辣刺痛的伤处,此刻竟是一片清凉舒爽,行走坐卧丝毫不受影响。
这药效,堪称立竿见影!
“不躺不躺!”
严初咽下最后一颗晶莹的虾饺,连忙摆手,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既然今天不赶路,那我待会儿就和小望舒去街上逛逛,顺便看看这里的风景名胜~”
人一旦舒服了,哪还躺得住啊!
再说了,出来旅游,怎么能除了赶路就是躺客栈呢?
这跟换个地方宅着有什么区别!
她要出去玩!要去领略这大好河山,体验风土人情!
“既如此,”
裴衍幸神色自若地接话,
“那我陪初初一同前去。”
“不用不用!”
严初想也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拒绝得干脆利落,
“让黑风跟着我就行,或者叫上励王殿下一起也可以嘛~”
在她看来,殿下才是那个真正的伤患,最该好生静养,哪能跟着她东奔西跑、胡乱折腾呢?
话说完便自顾自地开始手脚麻利地穿起外衫,满心都憧憬着即将到来的自由探索时间。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
裴衍幸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动作轻快地系着衣带。
那张小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对没有他参与的行程的期待与欢喜。
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黑风可以,衍铮也行。
唯独他,不行。
这个认知像一颗酸涩的梅子猝不及防地滚入心湖,瞬间浸染开一片酸意,迅速弥漫至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滞涩起来。
严初半天没听到身后有任何反对的动静,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殿下这是默许了。
利落地整理好衣裙,心情雀跃地朝门口走去,心里还想着最后回头叮嘱一句“殿下好好休息”。
谁知刚转过身,额头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温热而坚实的“墙壁”。
“唔——!”她吃痛地捂住额头。
裴衍幸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低头看着怀中龇牙咧嘴的少女。
胸腔里那股翻腾的酸意和委屈终于冲破了克制,闷闷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在她头顶响起:
“我就要和你一起。”
说完,甚至不给严初任何反驳或惊讶的机会,径直越过她,
一把拉开房门,带着一身显而易见的低气压,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头,
挺拔的背影透着一种近乎幼稚的赌气,却又坚定无比。
留下严初一个人捂着头,看着前方那道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背影,心里的小人疯狂挠头。。
怎么感觉……
殿下他突然就……很不爽的样子?
歪着头,努力思考了一下,未果。
算了,
男人心,海底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