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心底的警铃疯狂作响,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她开始更加用力地扭动身体,挣扎着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火热怀抱里钻出去。
这……这太逾矩了!
救命……谁来救救她……
“唔……”
就在她胡乱扭动之际,手肘或膝盖不知撞到了他身体的哪个部位。
裴衍幸突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痛楚,又混杂着一丝别的、更危险的情绪。
随即,她感到环在腰背和肩膀上的手臂猛地收紧了力道。
如同铁箍般,将她更彻底、更紧密地按向他自己,两人之间几乎密不透风。
“初初,”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的压抑,
“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那话语中的暗示和威胁,如同冰水浇头。
让严初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彻底僵成了了一块人形木板。
好……好!她不动!她绝对不动了!
殿下您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就在这时,未关紧的窗隙间溜进一阵夜风,精准地扑向桌案上那盏摇曳的烛火。
微弱的火光挣扎了一瞬,终究彻底熄灭。
整个房间顿时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连最后一点朦胧的轮廓都消失不见。
严初被困在锦被之下,最后那点透过织物缝隙的光亮也彻底消失。
纯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心底的慌乱如同野草般疯长。
在这片令人心慌的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前胸膛传来的灼人温度,能听见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更能明显地察觉到——
某个灼热的硬物,正不容忽视地抵在她的小腹处。
那存在感强烈得让她浑身发颤,每一次细微的呼吸起伏,都让那危险的触感更加清晰。
这、这这......殿下不是还发着高烧吗?
怎么还能......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倒流了。
之前只是害怕和慌乱,此刻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某种实质性的、极具侵略性的威胁。
她是真的、真的不敢再动一下了。
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身前这具紧绷的、仿佛随时会失控的身体。
她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前人每一块紧绷的肌肉线条,和他压抑的喘息声。
那硬物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蹭过她的小腹,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让她心惊肉跳。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裴衍幸突然动了。
不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收紧,而是一个极其缓慢、却带着明确目的的动作。
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一簇簇火苗。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欲望:
初初......
这一声呼唤与先前病中的呓语截然不同,带着清醒的、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