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老子抄家伙!堵死门口!”
到底谁才是疯子啊!有没有人来为她这个快被勒死的人发声!
她此刻被勒得浑身脱力,活像一根软绵绵的面条,任由匪首拖拽着往后挪。
匪首一边粗暴地拖着她往山寨大门退,一边朝外面厉声咆哮:
“裴衍幸!给老子看清楚!你的女人可在老子手里!”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她什么时候是殿下的女人了!
诽谤!纯属诽谤!
山寨外,黑甲卫如同无声的玄色潮水般漫涌而至,凛冽的肃杀之气惊得林间飞鸟四散。
裴衍幸一骑当先,玄色王袍在猎猎山风中翻飞。
他只抬手微微一压,身后那钢铁洪流般的铁骑便在瞬间静止,鸦雀无声。
唯有战马不安的响鼻声打破死寂。
冰冷的视线越过所有障碍,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那个被匪首钳制着、小脸煞白却仍在努力镇定的小小身影。
当看到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在触及他目光的刹那骤然亮起时的模样,他眼底积攒的风暴瞬间凝聚成滔天的杀戮之意。
“放人。”
裴衍幸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
清晰地穿透整个山寨的喧嚣,带着一种令人骨髓都发冷的毁灭意味。
“本王或许,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匪首被他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纯粹杀意刺激得愈发癫狂,手中的匕首猛地用力。
冰冷的刀锋紧紧贴上严初的脖颈,那突如其来的凉意和压迫感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颤。
“少他妈废话!”匪首嘶吼道。
“让你的人立刻后退!退出十里之外!再给老子准备五千两黄金和两匹快马!否则——”
他手腕恶意地微微一压,锋利的刀刃瞬间在严初细嫩的皮肤上刻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老子现在就给你心尖上的人放放血!”
不是!冤有头债有主!
对付她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正主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有本事冲他去啊!
能不能先放过她这个无辜的小可怜!
严初疼得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但凡有条件,她真想反手一刀先捅死这个只会拿她撒气的混蛋!
太不讲武德了!
简直毫无江湖道义!
裴衍幸的目光死死锁住她颈间那道骤然出现的红痕,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恐怖,仿佛连四周的空气都被瞬间抽干、冻结。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骇人风暴。
他缓缓抬起手,就在匪徒们以为他要妥协下令后退时。
他却只是轻轻挥了挥。
下一秒,他身后数名黑甲卫无声地举起劲弩。
冰冷的箭镞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精准地瞄准了匪首……以及他周围每一个匪徒的眉心。
“你敢。”
裴衍幸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匪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克己复礼的亲王,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心爱之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