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带着小望舒,快马加鞭赶到那条出事的巷口。
勒住缰绳,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迅速扫过地面。
零乱的车辙印、以及一些明显不属于此处的陌生脚印都清晰可见。
他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车轮碾过的特殊泥渍,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锁:
“是西郊特有的红黏土,混合了……马粪和一种劣质桐油的味道。”
因常年查阅各地卷宗,他对京城内外物产细节了如指掌。
“大人!这里!”一名随后赶到的京兆尹差役在不远处喊道,“发现这个!”
沈淮之快步过去,只见那差役从墙角捡起一枚小小的、不甚起眼的木质令牌。
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兽头图案。
“西郊……山匪余孽。”沈淮之的声音冷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报复轩王裴衍幸。
“立刻……”
沈淮之正要下令全力向西郊追击,远处却骤然传来一阵急促到令人心慌的马蹄声。
伴随着骏马凄厉的嘶鸣,如同利刃划破喧嚣的街市!
沈淮之蓦然抬头望去——
只见长街尽头,一人一马疾驰如电!
马背上那身影,一身玄色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面容冷峻得如同覆了一层寒冰,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一切阻碍。
不是裴衍幸又是谁。
裴衍幸甚至未曾侧目看上一眼,周身裹挟着近乎实质的冰冷杀意。
没有丝毫停留,如同一支离弦的黑色利箭,径直朝着西郊方向狂奔而去!
沈淮之凝视着那卷起漫天尘土、如黑色风暴般迅速远去的背影。
没有犹豫,迅速翻身上马。
“我们另走一条路。”
他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裴衍幸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和……疯狂,他这是要亲自去血洗了整个西郊山寨。
而他,必须赶在那片失控的血腥杀戮彻底蔓延之前,确保严初能毫发无伤。
——
这边,严初正努力跟那块硬得能当砖头的干粮饼搏斗。
小脸皱成一团,铆足了劲才啃下一小块,整个人都因用力过猛向后一仰,差点没坐稳。
啧……味道嘛,倒是还行。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又饿了,果然人是铁饭是钢。
正当她啃得全神贯注、龇牙咧嘴之际,木门被人“砰”地一声粗暴撞开!
那山匪头目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铁钳般的手臂猛地锁住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粗暴地拖拽到身前!
严初猝不及防,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锁喉给噎得背过气去。
饼渣卡在喉咙里,呛得她眼泪直流,脑子里一片空白:
???
什么情况?!
吃饭也犯法吗?!
她还没从那口差点噎死她的饼里缓过神来,就被匪首铁箍般的手臂勒得眼前发黑,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妈的!裴衍幸那疯子来得太快了!”
匪首面色狰狞,对着手下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