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这群藩王,平日里仗着宗室身份作威作福,真遇到事了,一个个比兔子还怂。也好,怂点好,怂点就不敢乱折腾。
“吴良!”
“臣在!”吴良从武将班列里走出,他刚从澳洲回来,脸上还有晒伤的痕迹。
“你去澳洲给朱棣送封信,让他加固堡垒,别光顾着跟土着较劲,朱亮祖要是打过去,让他先顶上!”
“臣遵旨!”
“吴祯!”
“臣在!”吴祯应声而出,他是吴良的弟弟,刚从水师调回京城,身上还带着海腥味。
“你带船队去南洋,把朱亮祖的后路抄了!他不是想占马尼拉吗?朕让他连台湾都回不去!”
“臣领旨!”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台湾岛上:“朱亮祖以为拉上荷兰人就能翻天?他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如炬:“当年朕能从濠州一路打到南京,靠的不是宗室,是弟兄们的血!现在朕还是那句话,谁敢裂土分疆,朕就敢扒了他的皮!”
“陛下万岁!”
震耳欲聋的呼声撞在殿宇上,惊飞了檐角的鸽子。那些缩在角落的藩王也连忙跟着喊,声音却虚飘得像风里的柳絮。
胡大海看着这阵仗,悄悄对廖永忠说:“瞧见没?还是陛下镇得住场子。”
廖永忠点点头,忽然瞥见朱元璋正往这边看,连忙挺直腰板,装作认真听旨的样子。
朱元璋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提高:“赵庸!”
“臣在!”赵庸从文官班列里走出,手里还攥着户部的账册。
“给各殖民地加派粮草,让弟兄们吃饱了,才有劲平叛!谁敢克扣军饷,朕砍了他的狗头!”
“臣这就去办!”
“杨璟!”
“臣在!”
“你掌着锦衣卫,给朕盯紧了城里的荷兰商馆,一举一动都要报给朕!”
“臣领旨!”
一道道命令从御书房发出,像一道道惊雷,劈开了南京城的晨雾。那些原本噤若寒蝉的藩王,看着朱元璋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渐渐安定了些——或许,跟着这位铁血帝王,真不用怕那个朱亮祖。
朱植偷偷抬眼,看见朱元璋正对着地图沉思,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银光。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皇抱着他看阅兵的样子,那时的父皇也是这样,眼神里装着整个天下。
“都愣着干什么?”朱元璋回头,眉头一皱,“该办事的办事,该戍边的戍边,难道等着朱亮祖打上门来?”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躬身告退,脚步声、甲胄碰撞声、低语声混在一起,御书房很快空旷下来,只剩下朱元璋和几个核心将领。
胡大海看着朱元璋的背影,忽然开口:“陛下,要不……让老臣去台湾一趟?当年朱亮祖还是老臣带出来的,或许……”
“不必了。”朱元璋打断他,“反贼就是反贼,认贼作父的东西,不配再提当年。”
他走到窗前,望着皇城根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声音低沉却坚定:“朕的江山,容不得半点沙子。”
晨雾散尽,阳光洒在龙椅上,鎏金的龙纹熠熠生辉。远处传来水师操练的号角声,洪亮而悠远,像在宣告着一场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