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稍缓：“不过朕也不是不讲理。沙俄的二百万两，可以分三期支付，第一期需在三个月内到账；欧洲联军的战舰留下，但可以带走十名水手协助我军熟悉操作；中亚的税率降至两成，但需额外每年进贡一千匹骆驼——去年你们的骑兵踏坏了肃州的水渠，正好用骆驼来运修渠的石料。”
伊万诺夫眼睛一亮：“陛下说话算数？”
“君无戏言。”朱元璋指了指案上的盟约，“但有一条，人质必须按原数送来。沙俄太子伊凡、欧洲三位公爵之子、中亚两位王公世子，半年内必须到南京国子监报到。若少一人，盟约即刻作废。”
德·拉罗什犹豫道：“世子们年幼，能否……”
“放心，”朱元璋打断他，“朕会派最好的先生教他们读书，学礼仪。等他们学成归国，说不定还能成为我大明的朋友。”这话听着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若是盟约作废，这些世子便是现成的人质。
伊万诺夫咬了咬牙：“我答应！”
德·拉罗什紧随其后：“欧洲联军遵旨。”
阿米尔·汗长叹一声：“臣……遵旨。”
朱元璋点点头，示意太监递上笔墨：“签字画押吧。记住，这盟约不是废纸，朕在边关布了十万精兵，若你们敢反悔，朕保证，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国祚的忌日。”
三人颤抖着签下名字，按上血指印。当他们走出城隍庙时，雨不知何时停了，一道阳光从云层中钻出来，照在庙前的石狮子上。徐达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道：“陛下，就这么信他们？”
朱元璋望着阳光，淡淡道：“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白纸黑字能让他们暂时消停，给咱们争取时间。”他转身对刘伯温道，“通知工部，抓紧拆解那些战舰，把火炮图纸画出来；告诉户部，清点联军的赔款，优先发放给受难的百姓；再让国子监准备好，好好‘招待’那些世子们。”
刘伯温拱手：“臣这就去办。”
沐英看着盟约，若有所思：“陛下，您真要教那些世子学礼仪？”
“当然，”朱元璋笑了，“教他们明辨是非，教他们知书达理。等他们回去了，自然会告诉国人——大明，不好惹，但也讲道理。”
庙外的阳光越来越盛，照得整个永定镇都亮堂起来。联军使者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而城隍庙内，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案上的玉佩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双头鹰纹章——这盟约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他知道，只要大明上下一心，再大的风浪，也掀不翻这艘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