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耳膜，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余天……”
玉清瑶轻声呢喃着，那声音仿佛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哽咽。
凝视着眼前的虚影，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身体微微颤抖，极其缓慢地伸出手，那只纤白的手指如同风中的花瓣一般，轻柔而脆弱。
指尖小心翼翼地朝着虚影的脸颊探去，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心中默默祈祷着，期盼着能感受到一丝温度，哪怕只是虚幻的触碰感也好。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虚影的一刹那，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片光影，就像穿透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手指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只是轻飘飘地穿过了那道虚影，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玉清瑶的呼吸骤然停滞，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因震惊和恐惧而收缩。
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明明之前可以抱在一起……
可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不仅如此，在女子的感知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张余天那道虚影所代表的生命本源。
正在以一种令人心慌的速度飞速流逝、减弱。
就像掌中沙、指间风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阻止它的消散。
那感觉清晰得如同亲见堤坝崩塌，洪水倾泻，她却只能站在岸边，无能为力。
恐慌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
让其几乎无法呼吸。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无情的藤蔓紧紧缠绕，越勒越紧，似乎要将生命也一并扼住。
猛地转过头，目光急切地投向站在一旁的初阳。
从刚才开始，对方就一直沉默着，宛如一座雕塑。
初阳的脸上不见了平日的跳脱或冷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是一种混合了凝重、审视、挣扎，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
而玉清瑶根本无暇去分析这些复杂的情绪，眼中只有初阳。
那双眼睛此刻盈满了水光，像是被无尽的悲伤和无助淹没。
用这双写满了哀求的眼睛，紧紧地抓住初阳，仿佛他是这片绝望之海中唯一可能的依靠。
眼神在无声地呐喊，那是一种绝望到了极点的哀求：“救救他……好吗？”
初阳被那几乎要将他灼穿的求助目光击中，身体微微一僵。
从自己的沉思中被猛地拉扯回现实，仿佛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突然惊醒。
目光先是落在玉清瑶那双泫然欲泣、充满依赖的眼眸上，然后缓缓转向张余天。
此时的张余天状态极不稳定，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失控或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