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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顾君恩外交(2 / 2)

3. 经济:大明全面开放张家口、大同、古北口三处互市场所,设立“抚夷厅”共同管理。大明以优惠价格(高于市价一成)优先供应科尔沁部茶叶、布匹、粮食、铁器、食盐、药材;同样以优惠价格(高于市价半成)收购科尔沁的马匹(尤其是战马)、牛羊、毛皮、皮革。大明承诺首批援助粮食五万石、茶叶三千斤、盐二千石、铁料十万斤。

4. 后续:双方互派常驻使节;科尔沁协助大明联络、说服其他漠南蒙古部落;大明支持巴达礼在漠南蒙古中的领导地位。

盟约达成后,举行了盛大的盟誓仪式。杀白马乌牛,祭告长生天。顾君恩与巴达礼献血为盟,对着苍穹起誓,永不相叛。随后,举行了连续三日的盛大那达慕大会,赛马、射箭、摔跤,热闹非凡。顾君恩甚至亲自下场,参加了射箭比赛,虽成绩平平,但这份尊重蒙古传统的姿态,赢得了科尔沁贵族们的普遍好感。

第二节:盟约四海

与科尔沁部成功缔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向整个漠南草原扩散。顾君恩并未沉浸在初战告捷的喜悦中,他留下副使与巴达礼细化条款、监督首批物资交接,自己则带领使团核心成员,在两百名科尔沁精锐骑兵的护送下,携带着巴达礼的亲笔信和礼物,继续向西北方向行进,前往此行的第二个关键目标——察哈尔部的驻地。

察哈尔部情况更为复杂。作为蒙古大汗的直系后裔,林丹汗败亡后,部众损失惨重,由其遗孀娜木钟(囊囊太后)和其子额哲统领,内部纷争不断,对后金既怀有血海深仇,又充满恐惧,生计也颇为艰难。

顾君恩的到来,在察哈尔部引起了更大的震动和疑虑。娜木钟和额哲对于这位代表南方新兴势力的明使,态度极为谨慎。

顾君恩首先做了一件极高明的事情:他请求前往林丹汗的衣冠冢凭吊。在墓前,他依照蒙古礼仪,敬献哈达、酒浆,发表了简短而诚挚的悼词,盛赞林丹汗抗击后金的英勇,为其不幸败亡深表惋惜,并称其为“蒙古人最后的雄鹰”。这一举动,瞬间赢得了察哈尔部上下,尤其是那些老臣和传统贵族的好感,认为这位明使懂得尊重他们的历史和荣誉。

随后,在与娜木钟和额哲的正式会谈中,顾君恩的策略与对科尔沁部时有所不同。他更多以同情和共情的姿态出现。

“太后,台吉,”顾君恩语气沉痛,“林丹汗的英勇,如同传说般回荡在草原。他的失败,非战之罪,实乃时运不济,更因那后金鞑子背信弃义,凶残暴虐!他们不仅夺走了大汗的生命,更掠夺了察哈尔部的草场、牲畜和尊严!此仇此恨,如同不儿罕山一样沉重,岂能忘却?”

他成功勾起了娜木钟和额哲内心深处的痛苦与仇恨。接着,他话锋一转,描绘了美好的愿景:“但我相信,长生天并未抛弃黄金家族的血脉。如今,转机已现。我大明辽国公王殿下,乃百年不遇之雄主,手握雄兵百万,火器犀利无比,北伐之势已成,后金覆亡指日可待!国公爷对太后与台吉的处境深表同情,愿助黄金家族重振雄风!”

他再次展示了丰厚的礼单(专门为察哈尔部准备了一份,价值与给科尔沁的相当),并提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察哈尔愿重归大明麾下,国公爷必奏请我皇陛下,重封额哲台吉为‘顺义王’,世袭罔替,承认其为漠南蒙古诸部之共主!大明将助台吉整合部众,收复失地!所需粮草、器械、金银,大明必源源不断供给!待王师北定之日,便是察哈尔部重现林丹汗时代荣光之时!”

娜木钟和额哲被说得心动不已,但最大的顾虑依然是近在咫尺的军事威胁。娜木钟直言不讳:“明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沈阳的兵马朝发夕至,若我们应允明使,只怕等不到南方王师北上,我的部众就已遭灭顶之灾。”

对此,顾君恩早有准备。他当即表示:“太后所虑极是。国公爷岂会让盟友独面风险?第一,我可立即修书,请巴达礼台吉出兵五千,移驻察哈尔部东南方向,以为声援;第二,我可命使团卫队及科尔沁护送队共三百精骑,暂留太后营中,以示大明决心;第三,我可立刻从大同粮仓调拨两万石粮食,一个月内运抵,以解部众饥寒;第四,我国公爷已令大同、宣府总兵,即日起加强边塞巡弋,做出牵制姿态。如此,可能让太后稍安?”

这番实实在在的承诺和保障,打动了娜木钟和额哲。经过又两日的详细磋商,察哈尔部也同意与大明结盟,条款与科尔沁大致相同,但在政治待遇上(承认额哲的共主地位)和首批粮食援助上更为优厚。

接连说服两大部落后,顾君恩的外交攻势势如破竹。他马不停蹄,又以科尔沁和察哈尔的盟约为杠杆,陆续访问了土默特、鄂尔多斯、永谢布等漠南有影响力的部落。

对于土默特部首领俄木布楚虎尔(与后金关系较近,态度摇摆),顾君恩软硬兼施。一方面,他展示与科尔沁、察哈尔的盟约文本,暗示漠南大势已定;另一方面,他透露了部分明军北伐计划和军力细节,施加压力;同时,也许以重利:若土默特归顺,可获准在张家口互市中享受最惠待遇,并一次性赏赐白银五万两。最终,俄木布楚虎尔在权衡利弊后,也表示愿意归附。

对于其他较小部落,顾君恩则多采取“传檄而定”的策略,由科尔沁和察哈尔派出使者,携带盟约文书和顾君恩的印信前往宣谕,大多部落见两大巨头都已倒向大明,也纷纷顺势归附。

一个月后,在察哈尔部的传统圣地察罕浩特(白城),举行了盛大的漠南蒙古诸部首领大会。共有三十五个部落的首领或代表参加。顾君恩作为大明辽国公的全权代表,与各部首领共同盟誓,签订了着名的《明蒙察罕浩特盟约》。盟约核心内容包括:

1. 政治承认:漠南蒙古诸部尊大明为宗主国,承认辽国公王磊的权威,接受大明皇帝册封,断绝与后金一切往来。

2. 军事同盟:各部提供骑兵听从大明征调(总额不少于两万骑),共抗后金;大明提供军事装备、训练和援助;建立联合防御体系。

3. 经济互市:大明开放多处边口为互市场所;以优惠价格供应蒙古所需物资,收购蒙古牲畜产品;大明承诺提供必要经济援助。

4. 领土与秩序:尊重各部草场范围;大明支持各部抵御外侵;共同维护漠南草原秩序。盟约签订后,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庆祝活动。顾君恩代表辽国公王磊,向与会各部首领赠送了丰厚的礼物:绸缎八千匹、茶叶一万五千斤、盐八千石、银元八万枚。各部首领也回赠了战马六千匹、牛羊数万头及大量毛皮药材。

顾君恩此行的收获远不止一纸盟约。他成功地构建了一个以大明为宗主的漠南蒙古军事政治同盟,彻底孤立了后金,使其失去了潜在的西部屏障和重要的骑兵兵源。同时,他为大明北伐获得了稳定的北方环境、重要的战略缓冲区以及宝贵的战马和骑兵支援。他还建立了一套后续管理机制:在张家口设立“北疆抚夷理事处”,由明朝官员和蒙古代表共同管理互市和盟约执行;编制了各部详细的人口、牲畜、兵力清册;规划了驿传路线和烽燧系统。

当他带着签订好的正式盟约、各部敬献的贡品清单以及长达数页的后续工作纲要南返时,辽国公王磊闻讯,狂喜过望,亲自出迎至长江码头,对其褒奖有加,厚赐金银田宅,加封太子少保衔。顾君恩此次北疆之行,不费一兵一卒,纯以外交手腕,便为大明开辟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战略战线,其功勋丝毫不亚于一场大战的胜利,与军事、民政、宣传战线的进展交相辉映,共同将辽国公王磊的霸业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