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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袁锦绵上门(2 / 2)

顾朗这孩子,罗晴是知道的,而且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他常跟着母亲来侯府做客,或是随他那顾少杰来寻萧凛讨教武艺、议论兵事。那孩子,继承了其父的英武体格,却生了一副憨厚实诚的性子,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是个直肠子。但他于武学一道上,却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和过人的天赋,一身根骨极佳,是块天生的将才胚子。萧凛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赞过,说顾朗是京中年轻勋贵子弟里难得的心性纯良、肯下苦功的,是年轻一辈里不可多得的奇才,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能成大器。

她仔细回想,顾朗幼时常来府里,跟瑾瑜玩得极好,总是跟在瑾瑜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瑾瑜弟弟”叫得亲热。对霏霏也极是爱护,有什么新奇好玩的小玩意儿,或是外出围猎得来的漂亮羽毛、罕见鸟蛋,总不忘给霏霏也带一份。后来孩子们年纪渐长,懂得了男女大防,他便不常再来内院玩耍,但逢年过节,必定会随着父母郑重上门拜访,礼数周全,举止有度。给霏霏带的礼物,也不知从何时起,从孩童的玩物,悄然变成了些雅致不俗的笔墨纸砚,或是他费心搜罗来的孤本医书、珍奇药材……如今细细回味,那些看似寻常的、透着兄长关怀的举动背后,或许早在少年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年纪,就已悄然埋下了倾慕的种子,随着岁月悄然滋长,直至根深蒂固。

见罗晴只是垂眸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上细腻的青花纹路,久久没有接话,袁锦棉心里有些没底,生怕她是嫌弃顾朗是次子,前程有限。她赶紧趁热打铁,将自家的条件和盘托出,语气愈发恳切:

“好妹妹,我知道,朗儿是次子,将来不能承袭爵位,这或许是桩短处。但这一点,我与他父亲早就为他考量周全了,断不会委屈了他,更不会委屈了未来的儿媳。我们早已在城西金桂坊那边物色好了一处五进的大宅院,那里环境清幽,离皇城也不远,景致也好,只等新妇过门,便可着手修缮布置,让他们小两口自立门户。此外,京郊上好的水田庄子两个,西大街最旺铺面五间,我们都早已为他备下了厚厚的份例,绝对保证他们日后锦衣玉食,富贵清闲,不必为银钱俗物烦心。朗儿自己也是个争气的,如今在军中效力,全凭自己的本事和军功一步步升迁,他爹爹说了,这孩子的前程是看得见的,绝不会堕了武安侯府的门风,也必能撑起自家门庭。我们今日前来,不敢说有十分把握,只求你看在两家多年情分,看在朗儿一片赤诚痴心的份上,能给个准话。也好让我回去,能安抚住那个快要望穿秋水、寝食难安的傻小子!”

罗晴静静听着,心中已是翻腾不休。平心而论,顾朗这样的条件,无论是家世、人品、能力,还是其父母所展现出的诚意与周全,几乎完全契合了她内心深处为霏霏勾勒的理想姻缘的轮廓。武安侯府门风清正,人口相对简单,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糟心事。袁锦棉是她多年知交,性子爽利明理,绝非刻薄难缠的婆母。顾朗是次子,无需承担承袭爵位、掌管偌大侯府的重任,霏霏嫁过去,不必做那劳心劳力的宗妇,将来分府别居,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少了多少高门大户的倾轧与束缚,能得多少清静自在。顾朗本人品行端方,能力出众,又与霏霏自小相识,彼此知根底,有情分基础。怎么看,这都是一桩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极好姻缘。

但是,她想得再好,分析得再透彻,终究只是她作为母亲的考量与期望。婚姻是女儿终身的大事,那条漫长的人生路,需要霏霏自己去走。她的意愿,她的心思,才是决定这门婚事成败最关键的一环。

思及此,罗晴亲手执起桌上温着的玉壶,为袁锦棉面前已然半空的茶杯重新斟满热茶,氤氲的茶香缓缓升起。然后,她伸出双手,轻轻握住袁锦棉因急切而微微发凉的手,目光澄澈而郑重,语气真诚得不含一丝杂质:

“锦棉姐姐,你的心意,尤其是顾朗那孩子的一片赤诚痴心,我今天,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也记在心里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朗儿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能力如何,我心里有本账。我是极喜欢他的,沉稳、踏实、上进,又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坏习气。霏霏若能得此佳婿,是她的福气,若能结成儿女亲家,更是我们两家的缘分和幸事。”

袁锦棉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喜色,仿佛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然而,她嘴角的笑容尚未完全展开,却听罗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却也更加坚定:

“但是,正因如此,正因为我看重朗儿,更看重霏霏一生的幸福,这事我才更不能在此刻,仅凭你我二人的意愿,就立刻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的目光清澈见底,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坚持:“锦棉姐姐,你我相交多年,深知彼此性情。还请你体谅我这份为人母的心。你看,能否宽限我几日时间,让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跟霏霏谈一谈?”

袁锦棉看着罗晴的眼睛,那里面有真诚,有对女儿的深爱,有不容动摇的原则。她知道,罗晴所言非虚,绝非推托之词,而是真正将女儿的幸福置于一切考量之上。她沉想到家中儿子那副非卿不娶的执拗模样,终究是爱子心切占了上风,同时也被罗晴这份深沉母性所触动。她端起面前那杯罗晴亲手斟满的热茶,像是下定决心般,一饮而尽,随即放下茶杯,带着几分江湖儿女般的豁达与爽快,说道:

“成!妹妹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姐姐我再是心急,也不能不通情理!就依你!那我便三日后再来听信儿!你可不能再让我多等了,再等下去,我怕家里那个憨货不是念叨死我,就是要自己憋出病来了!好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被逆子日日痴缠、快要招架不住的母亲,早日将我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吧!”

罗晴见她这般形容,又是理解又是好笑,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稍稍放松了些。她与袁锦棉相交多年,深知其看似泼辣爽利,实则通透重情的性子,能让她说出这般“诉苦”乃至“求救”的话,可见顾朗那孩子此番是真的着了急,用了心,情根深种了。

“姐姐放心,”罗晴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如同立誓,“三日之内,无论结果如何,我必定给你一个明确、坦诚的答复。绝不会让你和朗儿空等,或是心存疑虑。”

袁锦棉闻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豪爽地一拍身旁的小几,震得茶杯碟子轻轻一响:“好!有妹妹你这句话,我就把心放回肚子里!那这三日,我就再回家去,跟那憨货周旋一番,好歹让他安生几天!妹妹,你可千万上心,速速问明,这真是救我于水火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袁锦棉这才心满意足,又带着满心的期盼,风风火火地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