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要的东西很快备齐了:一小瓶收集来的晨露,研磨好的上好朱砂,三枚边缘磨得光滑的乾隆通宝古铜钱,还有一块楚家祖传的、触手温润的羊脂白玉佩。
楚怀远亲自督办,不敢有丝毫怠慢。赵曼在一旁看着,嘴里嘟囔着“故弄玄虚”,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几样东西,尤其是那三枚铜钱,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夜色渐深,临近子时。
苏婉清的卧房被布置成了临时的法坛(云疏称之为“清净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楚怀远、楚雨薇以及闻讯赶来的楚天明紧张地守在门口,李医生虽然不信,但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戳穿“骗局”。赵曼和楚怀山则站在稍远的地方,神色各异。
云疏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接下来要做的不是驱邪捉蛊,而是下楼取个外卖。他先将三枚古铜钱按三才方位摆在苏婉清床头,又用手指蘸了朱砂,在铜钱间隙勾勒出几个看似随意却隐含道韵的符号。接着,他将那碗无根水(雨水)放在床尾,滴入几滴晨露。
最后,他拿起那块羊脂白玉佩,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抹,一道微不可查的灵光隐入其中,玉佩表面似乎更显莹润。
“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声,别进来。”云疏打了个哈欠,对门口众人嘱咐了一句,随手关上了房门。
子时正刻,万籁俱寂。
房间内,油灯的火焰猛地摇曳了一下。躺在床上原本昏睡的苏婉清,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渗出冷汗,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守在外面的楚雨薇忍不住捂住了嘴,眼圈泛红。楚怀远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云疏站在床前,眼神终于认真了些许。他并指如剑,隔空点向苏婉清的眉心,一缕精纯至极的灵力透体而入,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逼其肺腑深处。
“吱——!”
一声尖锐刺耳、完全不似人声的怪叫猛地从苏婉清体内传出,听得门外众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从苏婉清口鼻中溢出,房间温度骤降,连油灯的火苗都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还想顽抗?”云疏轻哼一声,手指虚引。摆在床头的三枚古铜钱骤然震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将那试图四散逃逸的黑色寒气死死锁住。
同时,他拿起那块羊脂白玉佩,悬于苏婉清口鼻上方。玉佩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如同温暖的阳光照在冰雪上。
“呃……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