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被他抱在怀里,听着这话,伸手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就你嘴贫,那东西不是你让人送来的?如今倒嫌起我了。”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方才在戏台前压抑的情绪,似乎在这亲昵的抱怨里散了些。
张锐轩低笑一声,脚步没停,穿过抄手游廊往韦氏的院落去,声音压得极低:“那是让你补身子的,可不是让你囤着长肉的。”
张锐轩顿了顿,目光扫过韦氏的腰侧,语气添了几分认真,“瞧着你脸色总不好,是不是哪里不适?”
韦氏心里一动,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避开张锐轩的目光:“许是前几日操持寿宴累着了,歇几日便好。”
韦氏没敢说实话,腹中那点隐秘的动静,此刻还不能让张锐轩知晓——汤绍宗的算计像根刺,扎得韦氏心口发紧,不知这场牵扯该如何了断。
说话间已到了院门口,张锐轩轻轻将韦氏放下。
韦氏推开门和张锐轩刚刚踏入卧室大门。卧室灯突然亮起来,汤绍宗坐在卧室一边的太师椅上。
看着张锐轩和韦氏十指相扣,汤绍宗心里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了。
汤绍宗冷笑道:“张世子喜欢吗?想不想长期要,别看我们二十年夫妻,其实我真的没有用多少次。”
韦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方才在戏台前强压下的慌乱与怀里藏着的秘密,此刻被汤绍宗这句腌臜的话狠狠戳破,让韦氏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韦氏猛地甩开张锐轩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攥得发白,眼底翻涌着羞耻与愤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汤绍宗的无耻,竟比韦氏预想中更甚,连夫妻间最后的体面都碾得粉碎。
张锐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的亲昵与调笑荡然无存,只剩下冰碴似的寒意。
张锐轩往前一步,将韦氏护在身后,目光如刀般剜向汤绍宗:“我张锐轩明人不做暗事,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韦氏躲在张锐轩身后,听着张锐轩的话,喉间像堵着棉絮,那点因汤绍宗的羞辱而起的绝望,竟被这声维护稍稍压下了些。
韦氏抬头看向张锐轩的背影,挺直的肩背像一道屏障,让韦氏在这难堪的对峙里,竟生出一丝微弱的依仗。
汤绍宗看着两人这副姿态,反而笑了,笑声里满是嘲弄:“明人不做暗事?偷岳母不是暗事,在你们做出苟且之事时,怎么没想过体面二字?”
汤绍宗站起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韦氏发白的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张锐轩身上,“我要立世子,40万两银子,一个实缺,答应,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答应,明日京中人人都会知道,张大世子如何与岳母暗通款曲。”
“立世子?岳父要立世子就立世子,这事和我不相干。40万两银子?不可能,全京师也没有谁拿的出40万两现银。实缺?我张锐轩不干卖官鬻爵的事。”
“不干卖官鬻爵?这可由不得你了。我要是喊一嗓子,京师的权贵就都知道你搞大了岳母的肚子,到时候我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