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而不软:“怨什么呢?公子在做的都是大事。”李香凝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入张锐轩核心。
祖父李衡中代表的江南士绅和张锐轩还有的仗要打,在天津守着天津油坊做防冻霜,保湿霜,保湿水乳也好,这里远离风波,可以守着一份宁静。
张锐轩说道:“你要是厌倦了,想要嫁人就和我说一声,我可以成全你。”
李香凝沉默一会悠悠说道:“我都是一个活死人了,如何嫁人?”
“户籍的事,我来想办法,难不倒我的。”张锐轩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只是一个侍妾,可是自己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天津府,带在身边又是不可能的。
李香凝突然亲吻张锐轩,低声说道:“我想要一个儿子,这样就能守下去,公子不在的时候也是一个念想。”
张锐轩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晃出些微,落在紫檀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火锅里翻腾的热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李香凝的气息还停留在唇角。
张锐轩看向李香凝,烛光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方才那点勇烈褪去,只剩下眼底深藏的惶惑,像溺水人抓住了浮木。“香凝……”
张锐轩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香凝轻轻按住手背。
“公子不必为难。”李香凝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执拗,“我不要名分,也不要他将来承什么家业。只求一个眉眼像你的孩子,让我在这院子里,看着他长大,等着公子偶尔来坐坐,便够了。”
张锐轩轻笑一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顺其自然吧!”张锐轩算是默认了,李香凝不用避孕。
李香凝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眼里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没多说什么,只又凑过去,在张锐轩脸颊印下一个轻软的吻,带着点羞赧,又藏不住雀跃。
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往锅里添着菜,低声道:“锅里的豆腐炖烂了,公子尝尝?”声音里的甜,比汤里的蜜还浓。
张锐轩看向马绒:“知错了吗?”
马绒有些委屈的说道:“知错了!”不过马绒心里确实不这么认为,只是自己运气不好,误入淫僧庙而已。可是这不是自己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张锐轩看着马绒表情就知道马绒不是真心认错的,不过无所谓,马绒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张锐轩说道:“少爷准备在这里弄一个珠场,你以后就管理珠场吧!内衣厂你是回不去了。”
马绒一听:“猪场?每天和脏兮兮的猪打交道?不行!”
马绒脸都皱成了一团,几步凑到张锐轩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公子~我才不要去管那些哼哼叫的脏东西!”
马绒抬着水汪汪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在成衣厂做惯了细活,量尺寸、记账目、管着几十号绣娘都顺顺当当的,让我去喂猪……那不是屈才了吗?”
说着,手指还悄悄戳了戳张锐轩的胳膊,“公子最好了,换个别的差事行不行?哪怕让我去管盐碱地的账册呢,我保证算得比谁都清楚!”
张锐轩笑道:“猪挺好的,比你乖,还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