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食盐是朝廷的,钾肥才是自己的,这样他们就卖出了更多钾肥,每个人手里有了更多的钱。
这个时候,灶户周老七说道:“只要我们不说,张通判也不能知道吧!白花花的银子不香吗?这不是穷怕了吗?再说张通判家里那么有钱,哪里会在乎这么多几个子,”
灶户郑老屁说道:“张通判说是去做肥料,咱也在菜地里面试过,洒一点确实有效果,咱们也不算是欺骗张通判吧!”
灶户李大狗说道:“这个事,谁要要是说出去,被张通判知道了,要是被我李大狗知道了,老子就拿他种荷花。”
就在盐户们低声议论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穿着皂衣的官差大步走来,为首的高声喊道:“张通判有令,丰财场诸位盐户即刻到公所议事!”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王三手中的烟杆“啪嗒”掉在地上,李四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
周老七强作镇定,颤声问道:“官差大哥,通判大人找我们所为何事?……”
话未说完,便被官差不耐烦地打断:“少废话,少打听,去了便知!”
盐户们垂头丧气地朝着公所走去,李大狗愤恨的说道:“我们这里出来叛徒,识相得自己站出来!”可是没有人回应李大狗。
公所内,张锐轩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张锐轩的目光扫过众人躲闪的眼神,神色平静得让人发怵。
“诸位,可知今日唤你们来所为何事?”张锐轩的声音不高,却似带着无形的威压。屋内一片死寂,唯有檐角风铃在风中发出微弱的声响。
沉默片刻后,李大狗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通判大人,小人不知道,小人一直都是按照通判说的办法制盐,今年的产量还有质量盐课司大使都是非常满意和认可的。”
其实盐课司大使认为洗盐都是多余的工作,不洗盐,出来的食盐已经非常满意了,以前老百姓哪有这么纯的食盐。
“你们不用打马虎眼,晒一次盐能出多少都是有定数的,人心难测可是海水确是非常诚实。你们以为本官不知道吗?你们是不是没有做最后一步洗肥!”张锐轩呵斥道。
“王三你说,你是第一个响应本官晒盐的,也是本官手把手教的。”
王三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上,额头渗出冷汗:“通判大人,小人猪油蒙了心!可......可大伙实在是穷怕了!往年煮盐,除去官税连饭都吃不饱,如今虽改成晒盐,可家里老的小的要吃穿用度……”
王三声音发颤,忽然扯着破锣嗓子嚎起来,“那个食盐都被盐课司老爷拿走了!我们只能拿这些钾肥抵工钱,养活一家老小。”王三越说声音越小了,其实再提纯一次还是比往年收入高多了,可是少提纯一次每个人就多了好几两银子。
张锐轩说道:“你们不是农民,不知道食盐的危害,北直隶的土地本身就盐分重,你们这样弄是会把耕地毁了,到时候长不出粮食来的,都给本官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