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楚墨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用午膳。”
说完,他起身下床,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上朝服。玄色的朝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减平日里的威严。苏瑶站在一旁,看着他整理好玉带,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道朝堂之事不容耽搁,只能默默为他祈祷平安。
楚墨走出寝殿,秦风早已在庭院里候着。看到楚墨出来,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暗卫也已经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布置好了。”
“嗯。”楚墨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庭院里的侍卫,语气严肃,“王府的戒备再加倍,尤其是后院和王妃的住处,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秦风连忙领命。
楚墨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府外走去。苏瑶站在寝殿的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的拐角处,心中的担忧再次涌上心头。她知道,今天的朝堂必然不会平静,而萧允的出现,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京城的动荡。
回到房间,苏瑶刚坐下,就听到丫鬟来报,说丞相夫人派人来传话,让她今天回丞相府一趟,老夫人挂念她的安危,想亲眼看看她是否平安。苏瑶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该回府看看,便让人备好马车,又特意叮嘱暗卫多加小心,这才带着丫鬟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马车缓缓驶出摄政王府,沿着街道一路前行。苏瑶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注意到,街上的百姓似乎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偶尔还能听到“摄政王”“王妃遇袭”等字眼,甚至还有人对着她的马车指指点点,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异样。
“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声说道,“街上的人好像都在说昨天的事,还有人说……说王爷为了救您,不顾朝纲,滥用私刑呢。”
苏瑶的眉头瞬间皱紧,心中咯噔一下——这些谣言来的如此之快,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散布。她连忙放下车帘,心中暗暗思索:难道是萧允干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败坏楚墨的名声,动摇他在朝堂和百姓心中的地位?
马车很快就到了丞相府门口。苏瑶刚下车,就看到祖母和几个丫鬟站在门口等候。祖母看到她平安归来,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眶瞬间红了:“瑶儿,你可算回来了,昨天听到你遇袭的消息,你祖母都快担心死了。”
“祖母,我没事,让您担心了。”苏瑶连忙安慰道。
苏丞相拉着她走进府内,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着她,生怕她哪里受了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祖母一早就起来在佛堂里为你祈福,为你祈福的经书现在还在里面呢,我们快去看看。”
苏瑶跟着苏丞相来到佛堂,只见老夫人正跪在蒲团上,手中拿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听到脚步声,老夫人缓缓转过身,看到苏瑶,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我的乖孙女,可算平安回来了,快让祖母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祖母,我没事,楚墨把我救回来了,您别担心。”苏瑶靠在老夫人的怀里,感受着祖母温暖的怀抱,心中一阵暖意。
老夫人拉着她在蒲团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楚墨这孩子,真是个可靠的,以后你可要好好待他。”她顿了顿,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不过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京城里现在到处都是谣言,说楚墨为了救你,不顾朝纲,滥用私刑,甚至还纵容暗卫骚扰百姓,你可得劝劝他,凡事都要谨慎,别被人抓住把柄。”
苏瑶心中一沉,看来这些谣言已经传遍了京城,连深居简出的老夫人都听说了。她连忙说道:“祖母,您放心,那些都是谣言,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散布的,楚墨心里有数,不会被这些谣言影响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却并未减少,“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昨天你遇袭的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些护卫,千万别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嗯,我知道了,祖母。”苏瑶乖巧地应下。
苏丞相有事出去了祖孙二人就在佛堂里聊了许久,直到丫鬟来报说午膳已经备好,这才一起前往前厅。刚走到前厅门口,就看到苏丞相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得吓人。看到苏瑶,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
“父亲,您回来了。”苏瑶连忙上前行礼。
苏丞相点了点头,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语气严肃:“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楚墨也跟我说了萧允可能还活着的事。现在京城里谣言四起,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且目标直指楚墨和你,你以后在府里和王府都要多加小心,尽量少出门。”
“父亲,我知道了。”苏瑶应道,“对了,父亲,今天朝堂上的情况怎么样?”
苏丞相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语气沉重:“今天朝堂上争论不休,不少大臣都借着谣言弹劾楚墨,说他滥用职权,纵容暗卫,甚至还有人说他为了王妃,不顾百姓安危。幸好楚墨早有准备,拿出了林海尘的供词和那枚刻着‘允’字的玉佩,证明这次遇袭是萧允背后指使,那些大臣这才闭上了嘴。不过皇帝年纪还小,心思单纯,恐怕会被这些谣言影响,对楚墨产生猜忌。”
苏瑶心中一紧,皇帝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皇帝对楚墨产生猜忌,那萧允的阴谋就得逞了一半。她连忙问道:“那楚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楚墨已经向皇帝请旨,彻查萧允当年‘病逝’的真相,以及银莲教的残余势力,皇帝已经答应了。”苏丞相说道,“不过这件事牵扯甚广,当年负责看守萧允的狱卒和送诊的太医,都已经被楚墨派人控制起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苏瑶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能查出萧允当年假死的真相,就能证明楚墨的清白,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午膳过后,苏瑶又在丞相府陪了老夫人许久,直到傍晚时分,才起身准备回摄政王府。苏丞相担心她的安全,特意派了府里最精锐的护卫护送她回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苏瑶掀开车帘,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她知道,萧允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阴谋和陷阱在等着她和楚墨。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变得强大起来,不再成为楚墨的拖累,甚至能在关键时刻,为他提供帮助。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一顿,苏瑶险些从座位上摔下来。她连忙稳住身形,高声问道:“外面怎么了?”
“小姐,前面有个小孩突然冲了出来,幸好马夫及时拉住了马。”外面的护卫连忙回话。
苏瑶松了口气,正想让护卫好生安抚小孩,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护卫的惨叫声。她心中一紧,连忙掀开车帘,只见几名黑衣人手握弯刀,正朝着护卫们砍去,而那个冲出来的小孩,早已不见踪影。
“小姐,快上车!”身边的丫鬟连忙将苏瑶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