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户部掌管国家财政和粮草,若周显是‘影子’,那他就能轻易地为银莲教提供粮草和资金支持。”苏瑶补充道,“苏柔在密信中提到,她在城郊藏了一批粮草和兵器,而这批粮草很可能就是周显通过户部的渠道弄来的。”
苏丞相点点头,脸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立刻禀报陛下。若周显真是‘影子’,那他在户部任职三年,不知已经给银莲教提供了多少帮助,后果不堪设想!”
父女俩立刻拿着周显的履历,前往养心殿禀报皇上。皇上听后,脸色大变,立刻下令:“传朕旨意,宣户部尚书周显即刻入宫!”
不多时,周显来到养心殿,他身着紫色官袍,面容儒雅,走进殿内时,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臣周显,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周显,语气平静地说道:“周爱卿,朕今日宣你入宫,是有几件事想问你。三年前,你升任户部尚书之前,曾与苏柔有过几次往来,可有此事?”
周显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躬身说道:“回陛下,臣确实与苏小姐有过几次往来。当时苏小姐想为丞相府置办一些田产,向臣咨询相关政策,臣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为她解答疑惑,并无其他往来。”
“哦?只是解答疑惑?”皇上挑眉,“那去年冬天,你以探望生病的母亲为由,告假半个月,在此期间,你都做了些什么?”
周显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回陛下,臣告假后,便立刻赶回了老家,陪伴在母亲身边,悉心照料,直到母亲病情好转,臣才返回京城。此事臣的家人和老家的官员都可以作证。”
苏瑶看着周显,冷不丁地问道:“周大人,去年冬天,朝廷曾下令增加粮草储备,此事是你提议的,对吧?当时你说此举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天灾,可据臣女所知,去年冬天风调雨顺,并无天灾迹象,你为何要突然提议增加粮草储备呢?”
周显没想到苏瑶会突然发问,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苏小姐有所不知,臣是根据历年的气候情况推断,去年冬天可能会出现寒潮,导致粮草减产,所以才提议增加储备,以防万一。虽然最后没有出现寒潮,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未雨绸缪?”苏瑶冷笑一声,“那你可知晓,去年冬天,银莲教在城郊囤积了大量粮草?而那些粮草,很可能就是通过户部的渠道流出的!周大人,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强装镇定:“苏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臣身为户部尚书,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你若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朝廷大臣!”
苏瑶见他还是不肯说实话便继续周旋“哦?周大人我冤枉你了吗?我们已经查到了你还是说实话吧。”
皇上看着周显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来人,将周显拿下!”
听到这个周显一愣。
侍卫立刻上前,将周显按住。周显挣扎着,大声喊道:“陛下饶命!臣是被冤枉的!苏小姐诬陷臣!”
“冤枉不冤枉,审一审便知。”皇上冷冷地说道,“将周显关入天牢,与李德全分开关押,派专人审问,务必查清他与银莲教的关系,以及‘影子’的真实身份!”
侍卫押着周显离开后,皇上松了口气,对苏瑶和苏丞相说道:“幸好你们发现得及时,否则周显还不知道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危害。接下来,你们要继续排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陛下。”苏瑶和苏丞相齐声应道。
与此同时,楚墨已经带领禁军赶到了城郊的黑风山。黑风山山势险峻,树木茂密,禁军在山壁上找到了密道入口——那是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洞,洞口被藤蔓掩盖,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楚墨让人将洞口周围的藤蔓清理干净,然后命一名经验丰富的禁军士兵先进入密道探查。士兵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钻进密道,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和自己的脚步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密道内传来士兵的声音:“王爷,密道内没有陷阱,前面有亮光,似乎是出口!”
楚墨心中一喜,立刻下令:“所有人跟我进去,注意保持警惕,那名头目很可能就在出口附近!”
众人手持火把,依次钻进密道。密道内狭窄潮湿,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前方果然出现了亮光。楚墨加快脚步,率先走出密道,发现密道的出口竟然在黑风山另一侧的山脚下,旁边是一条小河。
“王爷,你看!”一名禁军士兵指着河边的脚印,“这里有新鲜的脚印,应该是那名头目留下的!”
楚墨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说道:“脚印很深,而且方向是朝着东边的,他应该是沿着小河逃跑了。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沿着河边追击,另一队在附近搜查,务必找到他!”
禁军士兵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沿着河边追击,另一队在附近的树林里搜查。楚墨则带着几名亲信,沿着脚印的方向追赶。
河边的泥土松软,脚印清晰可见,楚墨等人沿着脚印一路追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渡口。渡口旁停着一艘小船,船上空无一人,但船头的绳子还在晃动,显然那人刚离开不久。
“王爷,他应该是坐船逃跑了!”一名亲信说道。
楚墨看着河面,眉头皱了起来。此时天色已晚,河面上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他立刻下令:“立刻征用附近的船只,沿着河面向东追击!另外,派人通知下游的守军,让他们封锁河道,禁止任何船只通行!”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征用了附近村民的几艘小船,朝着河面东侧追击。河面上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一丈,船只在河面上缓慢行驶,只能依靠岸边的树木辨别方向。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划船声。楚墨心中一动,示意众人放慢速度,悄悄靠近。很快,一艘小船出现在视线中,船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正是从城西破庙逃跑的银莲教头目!
“站住!”楚墨大喝一声,“你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束手就擒!”
那名头目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楚墨等人,脸色大变,立刻加快划船速度,想要逃跑。楚墨身边的亲信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那名头目。
“再跑,就放箭了!”亲信大喝一声。
那名头目却丝毫不惧,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说道:“别过来!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自杀!我死了,你们就再也别想知道银莲教的秘密!”
楚墨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以为自杀就能一了百了?银莲教已经覆灭,你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如实交代银莲教的秘密,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那名头目冷笑一声,“你们杀了教主,灭了银莲教,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垫背!”
说完,他突然调转船头,朝着楚墨的船撞了过来。楚墨早有防备,立刻下令让船避开。就在两船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名头目突然将匕首扔向楚墨,楚墨侧身躲过,匕首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落在了河里。
与此同时,楚墨身边的亲信趁机射出一箭,正中那名头目的肩膀。那名头目惨叫一声,倒在船上。楚墨立刻下令将船靠过去,禁军士兵跳上那名头目的船,将他制服。
“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楚墨说道。
禁军士兵押着那名头目,划船返回岸边。楚墨站在船头,看着渐渐散去的雾气,心中松了口气。抓获了这名头目,或许就能问出更多关于银莲教和“影子”的线索,这场持续已久的风波,终于快要结束了。
回到京城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楚墨没有休息,直接带着那名头目前往天牢,准备亲自审问。天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老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