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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萧珩的回忆(2 / 2)

直到傍晚,雨势渐小,苏瑶才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走了没几步,她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泥泞里。萧珩再也忍不住,快步冲过去扶起她。触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的身体烫得惊人——她发烧了。

“你怎么这么傻?苏柔的话你也信?”萧珩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责备,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苏瑶抬起头,烧得通红的脸上满是迷茫,看清是他后,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怎样,她是我妹妹。”

那一天,萧珩第一次违背了对苏柔的承诺。他将苏瑶带回别院,找大夫为她诊治,还亲自守在床边。看着她昏睡中蹙起的眉头,他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屡次被他算计的女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那时的她们都是年纪尚小的孩子。

可这份心动,很快就被他压在了心底。他是不受宠的皇子,想要在朝堂上立足,必须依靠丞相府的力量,而苏柔是他唯一的突破口。更何况,苏柔早已看出他对苏瑶的异样,时常在他面前哭诉,说苏瑶若是知道他的心思,定会利用他的感情来对付自己。

“殿下,姐姐她那么喜欢楚墨王爷,怎么可能看得上您?她要是知道您帮我,只会更加恨您。”苏柔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萧珩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他开始刻意回避苏瑶,同时更加卖力地帮苏柔设计陷害她,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对苏瑶没有任何异样的心思。

他帮苏柔拉拢太子萧允,让萧允以为苏柔是真心对他,实则是想利用太子的势力打压楚墨和苏瑶。他知道苏柔与萧允私相授受,却故意装作不知,甚至还为他们传递消息,创造见面的机会。他看着苏瑶因为苏柔的挑拨与楚墨产生误会,看着她因为萧允的针对而陷入困境,心里既痛苦又矛盾。

有一次,苏柔设计让苏瑶被诬陷与侍卫有染,证据确凿,连丞相都气得要将她赶出府。萧珩得知后,整夜未眠。他知道这是置苏瑶于死地的阴谋,只要他站出来说出真相,苏瑶就能洗清冤屈。可就在他准备动身去丞相府时,苏柔拿着一瓶毒药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您若是敢帮姐姐,我就死在您面前。”苏柔将毒药抵在唇边,眼神决绝,“我知道您对姐姐动心了,可您别忘了,您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帮您争取来的。若是没了丞相府的支持,您在宫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萧珩看着苏柔决绝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处境,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那天晚上,他躲在丞相府外的街角,看着苏瑶被丞相斥责,看着她含泪却坚定地否认一切,看着楚墨及时赶到为她解围。当楚墨将苏瑶护在身后,眼神温柔地安慰她时,萧珩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开始疯狂地嫉妒楚墨。嫉妒他出身尊贵,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嫉妒他能光明正大地守护苏瑶,而自己只能在暗处看着她受苦;嫉妒他能得到苏瑶的信任与青睐,而自己在她心中,恐怕只是一个与苏柔为伍的卑劣小人。

这种嫉妒,渐渐变成了执念。他觉得,若是没有楚墨,苏瑶或许会看到他的心意;若是没有苏瑶,他也不会陷入这种痛苦的境地。于是,他开始策划更大的阴谋,不仅要扳倒楚墨,还要将苏瑶留在自己身边。

他利用苏柔与萧允的野心,煽动他们谋反。他知道萧允渴望皇位,苏柔渴望取代苏瑶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而他自己,既想夺取皇权,又想将苏瑶据为己有。为了这个目标,他不惜与西域商队勾结,暗中积蓄力量;不惜让刘医官研制毒药,牺牲无辜百姓的性命;不惜伪造自己的死亡,在西域蛰伏多年。

在西域的那些日子,是他最痛苦也最清醒的时光。伤口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当年的惨败,而对苏瑶的思念,则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灵魂。他常常会想起上元节巷口那个手持玉簪的少女,想起赏花宴上翩翩起舞的身影,想起暴雨中跪在别院门口的倔强模样。

他曾无数次想过,若是能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帮苏柔陷害苏瑶,绝不会让自己走到与她为敌的地步。可每当这种念头升起,他都会想起苏柔的哭诉,想起自己在宫中的屈辱,想起楚墨护着苏瑶的模样。恨意与爱意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陷入疯狂。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用天山雪莲作为诱饵,引苏瑶孤身前来;他想抓住苏瑶,逼迫楚墨交出传位诏书;他想看着楚墨身败名裂,然后告诉苏瑶,只有他才是真心对她好。可他没想到,楚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的所有算计,最终都化为泡影。

山洞里,萧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些过往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上元节的花灯,赏花宴的琴声,暴雨中的身影,西域的风沙,还有苏瑶最后那句“你做梦”。

他想起自己藏在西域商队中的那支玉簪,那是他当年从纨绔子弟手中抢来的,与苏瑶上元节时所持的那支一模一样。他本想在成功之后,将这支玉簪送给她,告诉她自己多年的心意。可现在,这支玉簪再也送不出去了。

他想起苏瑶在驿站里对他说的话:“难道害人还会让你爱上被你害的那个人吗?萧珩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看出了癔症来了。”或许,他真的是得了癔症吧。明明是从算计开始,明明一次次伤害她,却偏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这种爱,扭曲而偏执,最终不仅毁了苏瑶的生活,也毁了他自己。

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岁那年的上元节。月白襦裙的少女手持玉簪,眼神锐利地与纨绔对峙,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耀眼得让他移不开视线。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山洞外,晨光熹微。苏瑶抱着装有天山雪莲的木盒,与楚墨并肩而立,看着东方渐渐亮起的天空。他们不知道,那个被他们视为仇敌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翻涌的并非全是恨意,还有一段被执念掩埋、从未说出口的深情。而这段回忆,终将随着他的死亡,永远沉寂在冰冷的山洞之中。

(作者大大的题外话:正在看这本书的贝贝们是不是觉得这本书的发展有点怪,就是一直在绕一直很乱。我承认确实剧情有点颠有点乱了,因为本人也没有打好草稿所以会显得有点乱等我有时间就把前面的章节好好修改一下。各位贝贝们请先不要弃书好不好(っ- ? - ?)。对呀萧珩对苏瑶的情感呢?就是有点奇怪的怎么说呢?就是在一个长期自卑的生长环境下萧珩的爱是有点畸形的,发现了自己对苏瑶的爱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权利给他带来的好处所以还是任由苏柔欺负苏瑶。他的爱的畸形就像那种学生时代那种恶趣味的男生一样,但怎么说呢又有点不太一样。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